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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们必须谈恋爱。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到了一定年龄之后,便谁也回避不了啦,非但回避不了,还一个个争先恐后、前仆后继,纵强风暴雨、万水千山也不可以阴期热情、碍其脚步。

  大约只有出家人是不谈恋爱的,我想并非是对恋爱本身有什么特别的成见,而是害怕影响他们难得的清修,,因为恋爱实在太费时间、太耗精神、太伤筋骨了。

  恋爱是苦是痛、是挥不去的辗转反侧、是剪不断的刻骨铭心。

  许多人的第一次恋爱差不多都在大学时代完成的,大学时代没有太多的功利,我用我的坚强去爱她的美丽我用我的全部去爱她的所有,没有人会在乎你有没有钱,只要你在晚自习的时候能够为她买上一个并非进口的冰淇淋;没有人会在乎你的社会地位,学生会主席并不比普通学生更容易获得女孩子的芳心;也没有人会过分地关心你10年20以后的未来,关心你会不会升官发财,关心你能不能荫妻禄子。现在,就是现在吧,现在我们手拉手在树阴下漫步一会儿,现在我抱着一大叠书站在风中等你下课,现在我把饭盒里的蔬菜都给你而你把肥肉都给我,现在我用我全部的积蓄为你买一件谦价的围巾、你用你笨拙的手艺为我织一双怎么戴也戴不上的手套,现在我鼓起勇气吻了你,现在我理直气壮地拥有了你,现在我们给予了,我们获得了,我们还有什么别的企求呢?

  那个时候,我们不必要拼了命地对着镜子追问自己:“我该拿什么去爱你”。

  因为我们很清楚地知道,因为“我会用我的爱去爱你”,就这么简单和直接,难道这还不够吗?

  我的初恋也毫不例外地发生在我的大学时代,只是因为我年纪太小,比人家都小上2岁,当我刚刚开始决定乇底地去爱一个人的时候,四年学业结束了。在毕业典礼上,我们相互对望,我心里明白我希望约定她的明天,可是我的明天是什么呢?我该拿什么去爱她呢?我找不到一个能够让大家都觉得好的答案,她应该不是那种不需要任何答案就可以挺身而出的人,于是,还没有完全靠近的两只鸳鸯转眼间化做了分飞燕,我来了北京,她留在了本地。

  现在,她已为人妻为人母,她稼给了一个律师,有车有房有时间,电话里以绝对真实的语气告诉我,她很幸福。

  从电话里听到她讲出那句话的一刻,我也幸福了。

  从大学里出来,发现现实生活和我们想象的的没有什么两样,我们再也不可以把单纯当做理由,把浪漫当做借口了,我们责无旁贷地必须去考虑我们的名与利,学会计算一个月的薪水究竟能买几束空运过来的鲜花,能喝几次现磨的哥伦比亚咖啡能看几场精彩的进口大片,且不必说吃庄严的西餐以及送名牌的手提袋了。没错,我们都渴望恋爱,没错,我们都理所当然地拥有爱每一个人的权利,可是,当你调整好呼吸准备对她表白的时候,你想好了吗?“我该拿什么去爱她”或者说“我能拿什么去爱她”,请把你能够拿出来的一切写一个清单罢,附在“我爱你”的誓言后面,然后是等待,等待双方做出综合统计和评估后的结果。

  不要太自信也不要太侥幸,要知道,这种统计和评估活动是非常吸引人的,所以参加者必须雀跃,比如一直将她的某个并不十分出色的优点作为闲聊资本的父母、每天跟她因为早晨谁先上厕所晚上谁先洗澡而吵得天翻地覆的姐妹、许久没有来往却刚刚和一个破产房地产商离婚的大学同学,还有好管闲事的姑妈姨夫、闺中密友,还有谁,只要愿意参加,应该都可以占有评审团的一席之地,评审团一向人数不限,多多益善。

  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这种得分是没有办法请公证处公证的,无论怎样的得分,无论你能不能接受,也就是这样了,也许你的确很冤枉,可是你到哪里去喊冤呢?认命吧,就算你终于得到一个理想的分数,通过了评审团这一关,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这只是个开始,初试合格,更严格的考核还在后面,今后的日子里,你每一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反复地询问自己:“我该拿什么去爱你”,多一些反思,有什么不周到之处,趁青春年少,赶快进取吧。

    我有一个朋友就比较有办法,他是一位军人家的儿子,他家里存放着一把他爷爷从日本人手里缴获来的指挥刀。他实在忍受不了女朋友跟别人走掉的事实,冲动间竟将还未生锈指挥刀拔了出来,握在手,睁大一双红色眼睛,直奔情敌的住宅而去。街上行人都好奇地敬而避之,以目光追随,却没有人喝彩。警察以为是拍电影,未加姐拦,居然他顺利地冲到情敌家中,夺门而入,刹那间已将指挥刀架在情敌的脖子上,那位情敌和作为当事人的女生都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哪里经历过如此这般的大世面,当场呆住,惟有四只眼睛瞪得大大却无神;你以为我的持刀的朋友就见过大世面吗?和我们每一个人样,所有关于动刀动枪的事情都是从电影电视里看来的。这个时候他什么也没做,同样的瞪着两在眼却空空荡荡,先前那么多的愤怒、抱怨与仇恨一时间荡然无存,不晓得顺着冰冷的刀锋溜到哪里去了。

  足足有三四分钟罢,三个人静默着,汗珠从三个人额头上慢慢渗出,指挥刀有一些颤抖了,不知是我的朋友握刀的手在抖还是情敌的身体在抖,抑或两者都是。

  女孩子合乎情理地哭了,却无声,泪尽淌。

  我的朋友终于说话了,声音很小一字一顿:  “你,要,好,好,待,她。”然后他收刀而回,恰如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回家的路很长很长,不知他走了多久,才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散坐到自己家里的沙发上,直直地望着极有可能被他望穿了去的天花板。

  他哭了,流下了许多被人称为血一般的男儿的眼泪水。

  我怎么去劝他?我对他说要化悲痛为力量,总结好经验与教训卷土重来吧。我晓得我的规劝起不了什么作用,因为我也这样规劝自己。但至少他明白了一个亘古不主的道理,就是不管拿什么去爱她都可以,反正拿指挥刀爱她是行不通的。

  我想,任何人都可以对我朋友的做法不以为然,但任何人都不应该嘲笑或指责我的朋友。你以为我们谈个恋爱、搞个对象很容易吗?每每我们拿出满腔热忱,准备好好爱一回的时候,才理会到身边的漂亮女生真的好多但可以属于你的却真的太少。这是一个彻底竞争的时代,什么都在竞争,其中毫不例外地包括了爱情。

  看看我们的竞争对手吧,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些外国人,他们比当年的八国联军还厉害,八国联军是无恶不作的强盗,如今的鬼佬们却是道貌岸然的愉心圣手,他们一边挣着我们的人民币,一边吸引着漂亮的中国女孩子。据说许多中国女孩子渴望跟着他们能够出国,但她们也不想想,如果外面直的有如想像那筢么好,这些鬼佬们跑到中国来干什么呢?显然他们并不是来观光旅游的。

  除了喜欢鬼佬的,其他的女生应该可以让我们追了吧?不行,还有一帮有钱人呢,就是北京人讲的大款。他们可以用跑车的速度、房子的宽度以及戒指的纯度来拉年龄上的差距。我们很难证明追逐物质到底有什么不对,我们也很难说服人家坐地下铁比开私家车体面、住平房比住公寓更舒服。

  至今仍有一个问题缠绕在我心里,想好好地问一下女孩子们:一个人每年给你随便花销的100万,却只能给你20%的爱;另一个只能给你用以共同生活的10万元,却可以给你100%的爱。让一个正常的女生选择,她会选择谁呢?

  这是一个问题大款之后的机会是我们的了吧,别忘了有相当一些艺术家们挡在我们的前面,那些画家、作家、演员、歌手们,我们能拥有他们那样的魅力吗?他们浑身散发出来的相关艺术的芬芳气息是我们打破脑袋也学不来的。

  再然后呢?该轮到我们了吧,可是当我们四顾周遭,还有生得比我们帅的,长得比我们高的,甚至还有运气比我们好的,就是这样,我们永远都排在爱情队伍的后面眺望前面的无限风光,守候着自己的无穷期待。这是事实也是现实,尽管多少有些残酷。

  现实归现实,残酷归残酷,可我们毕竟是要恋爱的,我们总不能知难而退吧,“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人”只要我们拥有一颗值得信赖的关爱之心,总有嫌国外太远的吧,总有嫌大款太忙的吧,总有会因为我们的真挚而感动的吧。

  我们会很认真地去爱,很完全地去爱,我们会回答每一个恋爱中的男人都必须回答的问题:我该拿什么去爱你。

  我该拿什么去爱你呢?

  我没有房,没有车,没有太多的积蓄;我该拿什么去爱你呢?

  我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家庭背景。没有什么可以发掘的社会关系;我该拿什么去爱你呢?

  我没有太高工作资历,就算废寝忘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出人头地;我该拿什么去爱你呢?

  我只知道,我拥有让你衣食无忧的基本收入,我拥有让你幸福一生的能力。

  其实,我是想说,我很清楚,我该拿什么来爱你......


    人生不过廖廖几十年,一生中又能真正爱过几次呢?曾经为爱付出过一切的我。如今仍然是爱情的失落者。真的我想不通!命运为何要这样作弄我!如果上苍能让我再爱一次的话,如果我拥有一个真心爱我的人,那生活中的一切酸、甜、苦、辣又算什么,又能觉察到什么,唯一能觉察到的只有“幸福”!今天,我要用我那最朴实的话语把我的那段爱情经历讲给那些为了爱情被爱而困的朋友听,讲给那些不懂真爱的朋友听,讲给那些曾经背叛了深爱着他(她)的人们听,讲给那些喜新厌旧。把爱情当游戏的人们听……希望他们能够从我的故事中,找到人间真情。懂得人间真爱的意义与价值。

  与蕾的相识,是在一次校运会上。我和几个同学徘徊在操场上,蕾和她的几个同学坐在草地上谈笑着。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们的目光对视了,她的一个朋友“杰”,好像看见了什么,大声对我喊到:“周嵘,张蕾说她爱你”这时的我,也只是傻傻地笑了笑。便和同学离开了。只听到身后传来她们打闹、欢笑的叫喊声。……

  在以后的日子里,她的身影常常出现在我眼前,有时擦肩而过,也只是相互笑笑罢了,就这样过了大约半个月,我终于鼓起勇气向她表白我对她的爱。记得那是个星期二的下午,我手握着那封被汗浸湿的信几次走过她的窗前,却没有勇气交给她,一直等到放学后,我偷偷地跟在她后面,直到快到她家时,我才大步走上去,将信交到她的手中……

  第二天,她让一个好友给我送来了回信,我一直不敢打开看,因为我怕这是一封让我失望的信,直到回家后我才打开信,看完后我高兴极了!

  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常常在一起玩,可是好景不长,这样的生活大约过了二个多月,她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和我说话,也不理睬我。我被她弄的莫名奇妙,多次写信给她问她怎么啦?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可她一句话也不说,也没给我写一封回信!……我上中专后,依然常常给她写信,告诉她我依然深深地爱着她,可是她还是没有给我回答……

  终于,我用我的痴情打动了她,我们又恢复了往日的那种幸福。快乐的生活,我比以前更爱她,更关心她。每天清晨我跑步到她家门口等着她,送她去学校,骑着她的自行车,我们一路欢声笑语。送她到学校后,我便回到自己所在的学校,上完第三节课后,我便旷课去她学校等她放学,送她回家后,我才回家吃饭。吃完饭后我又来到她家门口等她,送她去学校。后来,我中午就不吃饭了,送她回家后,我就在她家不远的桥下睡上一觉,到上课时她来叫我。晚上送她回家后,我才回家……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我每天都会在广播电台为她点歌。美好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大约三个月后的一个星期六的上午`,我们说好去玩,我说去她家接她,她也说在家等我。可是,我在她家楼下等了一天,直到下午五点多,我才远远地看见她骑着车往家走,我追上去只说了一句:“你去哪儿啦?”可我万万没想到她却说:“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说完就往家跑,我只是傻傻地站在她家楼下,一直站到她熄灯睡觉,我才拖着饥饿疲备的身子,回到家里,也就是那个夜晚,我哭了!第一次为女孩子哭,真没出息!

  第二天,我依然送她上学,送她回家,她却不理我。我站在她家楼下直到她熄灯睡觉时,她才仍给我一封信,叫我回家。我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看着她给我的信,看着看着我的泪水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公交车上的人们都看着我,我真的好难过!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以后的日子里,我依然写信给她,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可她那种绝情的态度,让我好心痛,就这样我依然坚持每天晚上为她点歌,后来,我为了给自己一个解脱,为了逃避现实,我从大桥上跳了下去,我想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解脱,因为我太爱她了。可是,老天爷认为我这样太不值得,没有成全我!没办法,我只好选择离开这座城市,在外地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想念着她,牵挂着她,我想忘记她,可却怎么也忘不掉!

  同年底,在我即将离开家乡去部队的前一天,我又来到那个既熟悉又感到陌生的地方(她家楼下),想告诉她我明天就要走了。可她却不在家里,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的一个好友,并请她一定转告她本人:“我要去部队了,希望她明天能来送我,我想见她最后一面。”可是她没来,她托好友给我送来一封信,内容只是那些祝福、报歉的话,让我给她写信,到部队好好干。我好失望的带着失落、痛苦踏上了参军离开这个令我伤心城市的列车。

  来到部队的第一天晚上,我便给她写信,以后的日子里,我常在训练。工作之余抽空给她写信,可是她却一封信也没回给我,一直等到八个月后我才收到她给我来的第一封信,内容也只是那些勉励我、祝福、报歉的话。

  不久,一位朋友来信告诉我,她和同校的一个男孩在一起,俩人的关系也很亲密,我又写信祝福她们。我是多么想忘记她,可我却怎么也忘不掉……


    圣诞节前的一个夜晚,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飞舞,纽约市郊的一所教堂里,仍有灯光透出。

    白发苍苍的老牧师已经在白天主持了三个婚礼,现在还剩下最后一对新人站在他的面前。他们身后是寥寥无几的双方亲属。

    新郎新娘着装朴素,一望而知属于生活并不富裕的那种阶层,然而他们气质高雅,可以看出都受过良好的教育。

    老牧师已经累了,他渴望早早结束这桩平凡的婚礼,以便早早上床休息。简洁的仪式很顺利地进行着,年轻的新郎新娘带着一脸的庄严,甚至可以说还有一点儿悲戚,一言不发地受着众人的“摆布”,与白天的三个婚礼那喜气洋洋的场面相比迥然不同。“显然他们也累了。”老牧师想到,他又戴上花镜,例行公事地开始了那句每个婚礼都有不可或缺的问话:“莫里斯先生,您爱您的新娘子吗?”“我....我不能肯定。”沉静的新郎迟疑着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家属们和牧师都安静下来,他们显然对新郎的回答感到震惊。牧师注意到端庄的新娘也是一怔,但又旋即恢复了常态,依旧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新郎自己打破了宁静。“我并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我只知道她全心全意地爱着我,而我一直对她抱着一种无与伦比的依恋之情。 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我的余生要与她拴在一起了,我们必将在一起相携相挽着走过一生中剩下的所有日子。小时候我是一个十分依赖父母的孩子,等我长大了,除了我的父母,我的那份情感又在她的身上发掘出来,即使我们有短暂的分离,但我的心是充实的,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好像仍在我身边,我不能想象真要失去她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仍然清楚地记得我们大学刚毕业时同甘共苦地度过的那些日子,我带着外出找工作未得的一身疲惫与沮丧回来时,她会端出仅剩的一块面包,并撒谎她已吃过而让我独享;当然我也记得自己没钱给她买高档的服装与昂贵的手饰,她却穿着破旧的衣服安之若素;她背着我出去给饭店端盘子洗碗,回家来却仍强撑笑颜骗我在富人家里找到了家教的清闲工作。我只知道我将因她对我所赐的一切恩惠而感激她,我只知道我将用我的后辈子去为她而努力奋斗,我只希望不再让她重新经历以前的那些艰苦日子,不必为了房租电费和明天的面包发愁,不必再去忍耐那些我们曾经为之忍气吞声过的呵斥与白眼。我不知道我的这种情感相比她的来说有没有资格叫做爱,我只知道对于她对我所倾注的爱来说,我的这些情感太渺小了,所我说我只知道她爱我,并不知道我是否是在爱着她。”

    所有的人都沉默着。端庄文秀的新娘眼里蕴着晶莹的泪,但她努力克制着不让它们掉出来,她抿着好看的嘴角,秀气的下巴痉挛着。

    这次是牧师打破了沉寂,他将脸慢慢地转向新娘:“尊贵的小姐,请问,您爱莫里斯先生吗?”“我...也不知道。”她清了一下喉,继续说下去,“我也只知道他爱我。虽然他不能给我买汽车、别墅和高档服饰,而我到目前为止的渴望仍只是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但他在我心中仍是最能干最无可替代的。我们没有汽车代步,但我们一起背着背包郊游却让我感觉快乐如在天堂;没有高档礼服,我们不能参加豪华的宴会和沙龙,但我们一起在陋室时和着舒缓的钢琴曲跳舞时,却让我觉得我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公主与王子;我们有时只能吃上面包与白开水,但我们点蜡烛坐下来吃时,那种情调胜过了任何豪华的烛光晚餐,我知道现在我们仍然很穷,但我记得去年情人节时,他将一枝红玫瑰递给我时的那副又得意又调皮的神情,可谁又知道,就为了买到花店里这最后一枝处理的玫瑰,他捏着仅有的50美分在店外的寒风中整整站了两个小时。我们是很穷,但我们有纯真的感情在,我相信凭他的才干,我们终有一天会过上幸福的生活。我将为了让他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爱,我不知道用‘爱’这个词来表达这种情感还够不够。”

    新娘说完已是泪流满面,教堂大厅再次静下来。老牧师这次没有说话,他越过众人的头顶望向大门,却又像在望着大门以外的什么地方。

    屋外,雪不知何时已停了,大地一片银白。远处传来风琴伴奏着的《神爱世人》的旋律,稚嫩的童声轻轻重复着最后一句,“让爱永埋心底,让爱永埋心底。”

    月亮从云中出来,将悄悄的银辉洒在这片圣洁的土地上……


   依旧是那张笑地帅气的脸,却不如以前爽朗;依旧是那张带着一丝狂野的脸,却不如以往令人寒颤;依旧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却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变的暗淡了。久久地凝视着墓上的那张遗像,瑰儿终于哭了。那是她面对他的离去,第二次落泪。她静静地将一束黄玫瑰放在墓上,让花瓣轻触着磊的脸颊,轻声说道:“磊,你好吗?”如果时间真的能够冲淡记忆,那世界上就不会有太多的伤心人。瑰儿的记忆却是那样的清晰。磊——一个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男人。晶莹的泪水打湿了瑰儿那长长的睫毛,她紧紧地闭上双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轻轻地滑落,又一次,记忆的大门被思念的潮水打开了。瑰儿与磊的相识是在玫瑰花开的时节。

  在瑰儿的记忆中,每年的生日总会有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出现。他很耀眼,小小的瑰儿在当时无法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只知道他是大哥雷非常好的朋友,是自己的另一个哥哥。每年都送生日礼物。瑰儿总是期盼着能见到她。六岁那年的生日,他又出现了。今年的生日party让瑰儿感到十分无聊,望着在大厅里谈笑风生的客人们,瑰儿生气了,唉!到底是谁过生日呢?瑰儿找到那个最疼爱她的大哥,硬是让他带着她“逃离”现场。瑰儿软硬兼施,“交给我吧!”那个男孩开口了。大哥望了他一眼,点点头。就这样,瑰儿被这个高高大大、帅气的男孩用机车带走了。

  瑰儿紧紧地抱紧磊的腰。感觉硬硬的,但很舒服。那是瑰儿第一次接触除了爸爸、大哥以外的男孩的身体,感觉很奇怪。瑰儿被带到她家后面的一个小公园里。满地的小草变的黄黄,四周是不怕冷的层层大树,很隐蔽又能晒到太阳。在瑰儿的生日里,太阳是最能让瑰儿快乐的。瑰儿怕冷,而2月9日却又是她的生日。看到太阳,瑰儿笑着在草地上尽情的转圈、欢笑、歌唱、起舞。就像一只小精灵,穿梭在大自然中。磊的眼神变了,那是温柔的眼神,是专属于瑰儿的眼神,不知不觉中,磊的嘴角有了上滑的弧度,很漂亮。瑰儿转过头,奇怪的看着磊。

  “为什么你很少笑?要知道,你笑起来很好看!”瑰儿偏着头,说道。

  磊不回答,只是用一种热烈的目光紧紧地看着瑰儿。磊把她抱在腿上,将手腕上从小就挂着的那块玉坠扎在瑰儿的手腕上,认真地说道:“我的笑属于你,而你属于我!记住我的眼睛!”说完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你永远是我最好、最爱的哥哥!”稚气的瑰儿用她的语言表达着一个六岁小女孩的感情。瑰儿毕竟是个小孩子,感觉不出在这个拥抱中包含着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情。瑰儿整整十二年的生日都是和磊——这个她最喜欢的大哥哥一起过的。磊等了瑰儿整整十二年。他们一起快乐、一起悲伤,当瑰儿伤心时,磊是一个避风港;当瑰儿疲倦时,磊的胸膛是瑰儿的大床;当瑰儿高兴时,磊无疑比任何人都高兴。二十八岁的他非她不娶。或许这就是爱情的伟大。六岁那年的生日就宣告着:瑰儿永远都是磊的人。十二年的时间使磊变的更为成熟,更为稳重。磊的双眸就像一潭深水,让你捉摸不透。他有着一张足以冰冻整个大草原的冷脸,他很英俊,他很内敛,常人更本无法从他的表情中读出属于磊的情绪起伏,也许天底下除了自己以外,就只有雷了解他内心的痛楚,在商场上,就是他的这种气质让敌人退避三舍。但他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如何让瑰儿明白他的心意。磊曾答应过瑰儿18岁的生日会让瑰儿永远记住。

  今天又是2月9日,一大早就开始下雨。瑰儿起的特别早,只是很奇怪,今天她的右眼睛一直在跳。要知道今天可是瑰儿18岁的生日啊!瑰儿穿上了棉制的长裙,将长长的头发放下,挑起两边的头发在脑勺后扎了个小辫子,绑上了粉红色的丝带。这是磊最喜欢的装束,今天的瑰儿在为磊打扮,因为女孩的直觉告诉她,今天会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日子。更何况瑰儿记得磊曾答应过她会送她一份珍贵的礼物。瑰儿真的是很期待!家里人都感到很奇怪,瑰儿自从六岁那年起,大型的生日party就再也没有搞过,一晃十二年,一向不喜欢热闹的瑰儿怎么想在18岁时搞party.难道是因为18岁?不止吧???大家猜测着。的确。瑰儿喜欢安静,喜欢一杯茶、一本书、一张躺椅、一片阳光的安逸生活。当然这并不代表她的运动细胞就不发达,事实上,她的运动细胞好的很,只是真人不露像而已。而这次的生日party一半也是为磊开的。

  所有的人都在为瑰儿的生日帮着,只有瑰儿静静地趴在窗前,等待着他的到来。她望着手腕上戴着的那块玉坠,不自觉的笑了。这块玉石每天都拌着瑰儿入睡,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将来还是这样。瑰儿发现手中的玉石竟然裂开了一条细缝。一股没来由的寒气袭向瑰儿。中国人一向对玉石有一种偏爱,一块好玉会随着戴玉者的心情、健康、脾气等而变化颜色,由晶莹的透明色变成混沌的、毫无光泽的颜色,甚至会突然碎裂。瑰儿觉得很不安。

  生日party已经开始半个多小时了,可是磊还是没有到。十二年的生日,磊从来没有迟到过,就算不能准时到,他也一定会打个电话,只是为什么今天……瑰儿不愿意往下想。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瑰儿的思绪,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以为是磊的电话。

  “喂,是磊吗?你为什么还没来?你迟到喽!?”“瑰儿,是我。”

  “大哥?你怎么也迟到了?磊呢?”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听见的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以及瑰儿强烈的心跳声。

  “大哥,告诉我!”“他在瑞金医院,如果你够快的话,或许还能见到他最后一面。”雷的声音哽咽了。

  瑰儿的双手紧紧地按住胸口,痛。钻心的痛。痛的几乎让瑰儿忘了应该怎样呼吸,直到快要看到阎王招手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该怎么做。她已忘了该怎样哭了。想见他!是的。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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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台上紫色的风铃在晚风中发出清脆悦耳的“丁零”声。

  我常常一个人这样临窗发呆,看远处流动的晚霞与暮归的鸟群;以前,每天陪我在窗前守望这片暮色的还有璐,一个清纯美丽的女孩,欢快的笑语有如窗台上动听的风铃声。然而我寂寞的窗台不是暖巢,留不住执意要舍我而去的璐。璐是惟一一只在暮色降临时并不归来的鸟——晚风中贴满天空的归巢的翅膀中没有一对是属于璐的。我就这样常常一个人发呆。

  璐是在那个冬天离我而去的。 那天,璐没有告诉我她出去干什么,我未料到她将一去不复返。我却认为她过不久便会顺着去路回来,来敲响我和她在这座城市边缘这间低矮却温馨的租房的门,同时无比亲切地喊我:“阿丹,开门!”璐出门时她那串坠着一枚贝壳的钥匙忘记在书桌上,她回眸的一笑,仍旧跟平常一样霎时暖遍我全身。如今,那回眸的一笑,成为一种刻骨铭心的疼痛,永远刺刮着我的灵魂。

  然而,璐到底没有回来,独自踩着一条湿漉漉的小路悄然远去。

  听到璐出事的消息,是在她出去两个小时之后。我惊惶不定地赶到医院,要求立刻见到璐。医生拦住我问我是不是伤者的亲人,我点点头说我是璐在这座城市唯一的一个亲人。医生拍拍我的肩说:“小伙子,要有心理准备。”我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无力地点了点头。

  璐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头上裹了一层同样洁白的纱布,红殷殷的渗出血痕,只有一双紧闭的眼睛露在外面。我俯下身子轻轻地唤一声:“璐!”一颗泪珠滴在她美丽的眼睫上。璐的眼睛微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璐睡得太沉了,没法回答我的呼唤。

  我坐在璐的床边。捧着璐受到擦伤沾着血迹的小手,我忍不住泪流不止。我用一块湿毛巾仔细地揩尽璐嘴角、手背上的血迹,忽然发现她枕边摆着一个包装得很好的纸盒,伸手拿过来,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纸打开一看,赫然是一个紫色的风铃。

  我把风铃托在手上,轻轻地摇晃,风铃便碰出清脆的响声。我看见璐的眼睛又动了动,接着嘴角也动了一下。我赶紧放下风铃,抹干双眼,惊喜地喊:“璐!” 璐醒来后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丹,明天你的生日……”没说完,只看了我一眼刚刚放下又拿起的风铃又昏过去了。我大恸:原来璐是出去给我准备这件生日礼物,才不幸被一辆飞驰的车撞上的……我把风铃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起来。

  璐终于没有再一次醒来,没有像以往的某夜从一个恶梦中醒来喊我:“丹,抱紧我,我怕。”我呆呆地守在璐身边,眼睛红肿,双手紧握着她冰冷的小手,可是她的指尖仍旧那么冷。

  璐,我的生日即使你不送我任何礼物,或者甚至你忘了它,我们也照旧爱得真挚与浪漫。璐,你醒来,好么?和你一起生活一起慢慢地变老,才是我和你这辈子最浪漫的事啊!

  我与璐从川南赶来的哥把璐“护送”回她从小生活的村庄,然后又无限眷恋地回到这座城市,回到这间与璐共同生活过的租房。

  记得有人说过:你的心在哪里,情在哪里,哪里就是家。且还有人这样说,你不能用居住时间的长短来衡量对家的感觉。是啊,什么时候,我已把这间租房当作心灵的真正意义上的家了?!

  我把那个璐用生命换来的风铃挂在窗台上,每天擦得铮亮。 每天下班后我哪里都不去,就坐在窗前,听风铃在晚风中忧郁悲伤地呼唤璐的名字。每一只从我窗前飞过的鸟,都让我感到无比兴奋,接着就是深深的失落——璐是一只不归的鸟,只住在湛蓝的天空和我们无边的爱情里。

  每夜,我都打开门和窗,点一盏灯睡觉。我盼着璐在某夜能够回来。我知道她仍与我同在一座城市,我惦着她,她也念着我。璐肯定每夜都回来过,要不,为什么我对她的思念愈来愈浓?

  璐是我永远的爱人,我把她拥抱得那么紧。

  琪和芸首先是璐的闺中好友,其次才是我的朋友。在璐未离我而去之前,琪和芸是我们的常客,这间小出租屋里每天傍晚都装满了她们姐妹仨欢快的笑声。

  璐这一走,把这间小屋所有的欢歌笑语都熄灭了。我只能记住那些日子,用一颗心去小心呵护那几张鲜花般灿烂的笑脸。我想我的心是寂寞的,因为与璐的生离死别;我的心又是幸福的,用不着再去寻找别的所谓的幸福。

  琪和芸也照旧常来屋里坐坐,陪我说说话,譬如聊些花鸟虫鱼、打工生活和另外一些漫无边际的话题。绝不牵涉到璐。但我总觉得璐也坐在身边,把头歪在我肩膀上听我们神侃,而她却无知觉地睡去,再也喊她不醒。我真的没法让自己高兴起来。

  有时三个人出去散步。走出去不多久,又折回到窗前的小径上。窗台上的风铃在晚风中徐徐播出缕缕的声韵,一下子把我牢牢钉住。我如梦初醒,转身又沿着来路回到小屋,开门进去——琪和芸相顾苦笑摇头,只得尾随我回屋。璐把她给我的全部柔情通过这一缕缕风铃声表达出来,我又怎能任其呼唤而不作回应呢?我又怎能在这时候离开呢? 琪和芸是懂的,但她们爱莫能助,因为璐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重要。

  来年清明节,我请假去了一趟川南。

  我在璐的坟脊上挂满了各色纸幡,大哭一场。我又从怀里取出那个紫色的风铃,挂在纸幡之中。当川南的春风吹来,风铃便“丁零丁零”地响起。璐一定在附近聆听,又在那一朵迎春花瓣里朝我微笑呢! 璐的全家执意留我住了一些日子,回厂时我已整整迟到半月。台湾老板对我说对不起我以为你不来了……我“下岗”了。 我一整天一整天呆在租房里,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做。琪和芸每天仍来看我。芸有了男友,很优秀,也常随她俩来这里坐坐。他们问我有何打算需要提供啥帮助。我说我累了什么也不想干。他们除了摇头叹息之外也不能再说什么。

  其实,我已在心里决定了我要做的事。

  12月7日,璐是在去年这一天出事的,这一天是我终生的疼痛。我选择在这一天在小镇的西大街开了一家精品屋,并取名为“璐璐精品屋”。精品屋里多种型号的工艺品琳琅满目,但品种最齐全最惹人注目的,却是那挂了一溜的风铃。

  我特地装了一台风扇,用来掀动这一溜风铃。这样,我的店里每天从早到晚都充满了“丁零丁零”的声音,在街上都能听到。

  我店里的生意非常好。每到傍晚,很多成双配对的情侣都来光顾。有人对我说这铃声真的很让人感动。我说那是因为你们心中有爱。

  这天上午,店里少有人光顾。我坐在柜台前,埋头写一首献给璐的情诗。

  这时,我感到门口有人徘徊,便习惯地招呼道:“请进来,要件什么呢?”

  “阿丹,原来真的是你!”我闻声愕然地抬起头,伸手扶了扶眼镜:来人居然是琪。琪一脸憔悴,与以前的她判若两人。

  “琪,你怎么找来了?”我赶紧扔下笔迎出去。我开这家精品屋,琪和芸是不知道的,我只“告诉”了璐。

  琪说我“失踪”后他们三人几乎寻遍了整个小镇,后来听说西大街这边有人新开了一家精品屋,便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找来了……琪也说这满屋子的丁零声实在让人感到温暖,琪还说到现在你不应该那么自私不应该视她和芸为可有可无的朋友。 我无言以对,璐是我生命中最绚烂的色彩,那么琪呢? 后来,琪也辞了工,替我照料已经扩大规模的精品屋。琪每天把那枚紫色风铃擦得干干净净,然后红着脸问我:“璐看得见的,是么?”我认真地点点头。


    是梦魇吗?不是,但你的身影却总在我的眼前飘荡着,象认识你的时候,湖边摇曳的柳,妖娆多姿。你是那样美丽的女子,有洁白的臂,修长的腿,无暇的脸。你有太多的追求者,多得可以组成一个加强排。但你却独独地喜欢我。你说,你喜欢我的安静,因为这样的感觉,让你觉得你可以安静的栖息在我的怀里。
  除了幸福,我想不出什么词可以用来形容那一刻的心情。结婚那晚,你用你的温柔将我淹没。而我宁愿永远的沉溺。
  你小声地告诉我说,你是真的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妻子,这一辈子。永远到永远。
  我说不行,还要加上前世来生。这样才够。
  你涌进我的怀里,我感觉的到,这是你身体所有的重量。
  你是真的栖息在我这里了。

  但生活总是要平淡下来的,象花总会在时间里凋零。柴米油盐,细细碎碎,种种琐事,粗糙了你原本细嫩的手,也冲淡了我们的激情。日子如水一样地流过去,在你的容颜上留下了细微的痕,你开始担心,反反复复地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开始害怕哪天你老到象豆腐渣一样,我会不要你,去找年轻漂亮的女子。我笑你,说都这么多年了,还没觉得已经把我套牢了吗?你听了却更担心,说,那是因为你没想过要逃,现在要是想了,我拿什么来栓住你呢?
  我没在意你的话,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以前你也这样过。但晚上睡到半夜,却听见你在身旁低低地抽泣,身体蜷缩着,那是让我心疼的姿势。我终于知道,原来你是真的担心我不要你了,然后心底就涌上一股一股的甜蜜。
  原来,是我把你套牢了。

  结婚周年纪念那天,你起得很早,做了我爱吃的莲子羹。你一边给我盛羹,一边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心里知道,可却早想好了,晚上给你个意外,于是故意装着一脸茫然,说不知道。什么日子?你失望了,打翻了手里的碗。我问怎么了,你一边收拾一边说没什么,不小心。我看着你,在心底偷偷笑。因为,晚上你就知道我是多么爱你了。
  可是,晚上下班,在去给你买礼物的时候,遇上了认识你之前的她。有些局促,站在鲜花店里看见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忽然想起以前和她一起去乡下玩,她站在满田的油菜花前的情景。知觉就开始迷糊,和她一起去了咖啡厅。
  她说她已经离婚了,现在在这座城市里工作。问起我们,我说我们一直很好。她笑,说希望你们可以永远幸福。因为你幸福,就是我幸福。
  我竟然拥抱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往日的那些片段突然涌了上来,随着她眼底的泪水,晶晶的闪着昨日的阳光。暖暖的旧色。

  回来晚了,你坐在桌旁等我。满脸的焦急,让我心疼起来。然后我就明白了,原来对于她,只是回忆的酸楚,而你,却让我真的心疼,惊心动魄。象买来的玫瑰,不曾想到过要分给她其中任何的一枝。
  我把玫瑰给了你,告诉你说我不曾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的眼里闪出了泪。我把你抱在了怀里,说今天是好日子,不要哭。你伏在我的肩头,轻轻的颤抖。你说,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还能不能再见到玫瑰了。
  我以为你还是在担心我会不要你,就说你要是想要的话,我每天都送你。而你却一下子从我的怀里钻了出来,说,你身上怎么会有其他味道的香水。
  我对你如实相告,说遇见了她。问候了一下,留了号码。你若有所思,站在一边不说话。我着急了,怕你不相信我,赶忙说真的没什么,不要多想。你却笑了,说不会的,什么时候请她来家里吃顿饭吧。

  她来了。你拉着她的手,亲密的象姐妹一样,和她坐在床边说话。并且做了你最拿手的菜。临走了,你要我去送送她,说晚上太晚了,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于是,送她回家。一路上,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走。往日的那些片段都沉淀了下来,在心底,即使被触碰,也不会有疼痛。
  终于到了她家的楼下,她说上来坐坐吗?我说不用,得回去了,免得担心。她笑,说你是个好妻子,要我好好照顾你。我点点头,说会的。然后她就沉默了。

  回到家,看见你坐在床边发呆。我问你怎么了,你突然哭了。我说别哭,以后不要她来了。你说不,她很好。以后我要是不在了,你就和她在一起。我觉得你有心事,问是不是有事,你说不是,只是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过几天就好了。
  可是你的身子却从不舒服变成了疼,而且一疼就没停下来。我要送你去医院,你却说不用了,是老毛病,从小就有,你不知道罢了。我以为是真的,可没想到这一次,你却骗了我。
  那天,回到家,喊了你几声不见你回答,才发现,你躺在床上,已经昏迷。忙把你送到医院里去,医生告诉我,你早已得了绝症,已是晚期,时日不多了。看着医生递过来的诊断书,我终于明白最近为什么你反反复复问我你老了,不在了怎么办。而我却一直没有在意。

  现在明白了,可是已经晚了。

  你坚持不在医院里住,说医院里没有家里舒服。可我知道,你是想多看看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这个小家,多看看留下了我们记忆的一点一滴。
  你的身体很虚弱,我让你不要到处乱走,但你不听,一大早就起来,细细地打扫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细细的擦拭我们用过的东西,杯子,勺子,碗筷。我默默的站在你身后,看着你的每一个动作。我想把它们一一刻在记忆里,象你想把这个家里所有的一切一一刻在心里一样。
  你说把她再喊来吃顿饭吧,给你们做最后一顿拿手的饭菜。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同意,你生气了,说难道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没有办法,把她叫来了。她一来,你就让我去楼下超市里买东西。回来后,我发现你们两个的眼都是红红的。
  三个人吃饭,你一直说说笑笑,象个没事人,而她却吧嗒吧嗒的落泪,落进饭碗里,湿了一大片。你说,吃菜啊,是不是不好吃?她却一下子哭了出来。你笑呵呵的安慰她说,没关系没关系,总是要死的,早晚的事。现在死了,下去以后还有点容貌呢。然后竟然笑了起来。
  我终于听不下去,转身离开桌子,跑到卫生间里狠狠的抽烟。很久没有抽烟了,被呛得不停的咳嗽。你走进来,轻声的说不是答应我不抽烟了吗?我忍着泪,说,就这一根。你看着我,然后抚摸着我的脸,说,那好,抽完了就出来,她还在,这样不太好。
  说完,你走了,而我的眼泪却忍不住了。

  回到客厅,她还在一边小声的抽泣着。你坐在位子上,说天晚了,你送送她吧。然后又笑着对她说,要是有机会,下次再来家里吃饭。
  送她到楼下,她的声音还在颤抖。她说你告诉她,要是你不在了,就要她好好照顾我。我听了撒腿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流泪。
  回到家,却找不到你了。桌子上有一张纸,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离婚协议书。原来你是早有安排的,设计好了一切。
  你打来电话,说要是想再见你,就要签了离婚协议。我说你不能这样,你答应过这辈子要和我永永远远的,你忘了吗?你说,但是现在不行了,我不能再照顾你了,我真的不放心你一个人。我不签字,你说,那么你永远都见不到我,直到死。
  我恨恨地对你说你怎么能这样。你的声音却温柔了起来,说,没关系,不是说好了来生还要在一起的吗?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我没话了,你在那边粗粗地喘气。我知道你的身子又开始疼了。
  你是知道我是多么想见你的,也正因为你知道,所以你就这样安排着,替我设计好了以后的一切。我说,你回来吧,我同意。
  你回来了,依然笑着,却对离婚只字不提。我找了那张协议书很久,想把它撕了,却总是找不到。你说,别找了,你找不到的。
  我说能不能不要这样。你一抹脸,说,还想让我走吗?
  还能做什么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你越来越虚弱,几乎不能起床,只能靠在床头看看窗外的阳光。请了假,在家里陪你,对你说故事,说新鲜事。然后有一天,你的精神很好,问我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说记得,一直都记得。你说讲讲我们以前的事吧,很想听我讲讲。很久没见你这么好的精神了,很高兴,拉着你的手,把你搂在怀里,一边说着以前的事,一边抚摸着你的头发。你安静的躺在我的怀里,一边听着我说我们以前的事,一边说好象就在昨天一样。可是没等我说完我们的事,你就把你的全部重量交给了我,却把手慢慢地抽开了,坠落在白色的被子上。
  我不敢低下头来看你。因为一低头,我就再见不到你的笑了。忍着泪,继续地讲。讲我们如何认识,怎么一起过日子。可是,等我讲到结婚的那天,我就想起那晚你涌在我怀里的情景。你说你可以安静地栖息在我的怀里了。可是现在,你却躺在我的怀里,不说一句话。

  我的眼前就模糊起来,随着外面的阳光一起,散落开无数斑驳的点。
  你就这么的去赴我们来世的约定了。
  而我,却要过完你给我安排好的生活以后,才能让你履行你今世的承诺:来世,还做我的妻子。
  永远到永远。


   爱是迷茫的,命运是无奈的,可谓绚丽也可谓暗淡,等到将要离别的那一瞬间,一切的一切都成了一个永恒……

  窗外下着蒙蒙的雪辉约了梦在咖啡厅里谈事情,梦早到了,辉还没有来,梦一边张望着门口,一边搅拌着咖啡。

  辉和梦的相识是惬意的。梦喜欢雪,辉也喜欢雪。那年在雪山上,正是看雪的大好时节,当雪花从天空中飘落,梦望见了辉,辉也望见了梦,两人就这样巧妙地结合在了一起。

  辉和梦都是孤独的。梦是一个平凡的女孩,那份工作没能赚多少钱,辉和梦不太一样,他是一个服装设计师,有较高的收入。但两人都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人,于是他们走到了一起。

  门推开了,辉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坐到椅子上不停地喘气。

  梦问:“你走得怎幺这幺急,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辉气喘吁吁地说:“公司刚刚叫我去日本的分公司做经理。”

  梦惊喜地说:“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又晋升了一极。”

  辉冷冷地说:“这样真的好吗?我去了日本,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梦愣了,她不言语了,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话:“那你打算怎幺办?”

  辉说:“先到日本去一段时间,再递辞呈。”

  梦又问:“你这样做会没了工作的。”

  辉又说:“没关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没了工作又怎幺样,最多一个月,我会回来的,你等着我。”

  梦说:“一个月,在我眼里好漫长,我怕一个月过去了你没有回来,我会因此而失去你,我好怕。”

  辉拉住梦的手:“你看这窗外的雪,冬天又到了,你到那雪山上去,爬到顶上去,你可以看到我,在富士山山顶的那个人就是我,我在望着你……”

  辉走了,梦因此而寂寞了起来,生活渐渐变得无味。辉临走前的那句话使她登上了他们当初相遇的雪山,站在雪山顶上眺望,却还是怎么都望不到富士山,梦的心里一下没了着落,又失去了唯一的寄托,整个人变得空荡荡的。时间和命运给梦开了个玩笑,梦以前惧怕的事情如今变成了现实,等到一个月后,梦再次登上雪山,周围还是一片孤寂,她没有等到辉。时间如流水般滑过,命运没有给梦一次喘息的机会,辉没有来找梦,尽管梦一再地不相信这个事实,但它还是发生了。

  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辉没有回来,一切都变化得那么快,梦心灰意冷的,她知道再也等不到了,尽管她还没有放弃。

  梦又认识了俊,他们认识没两天,梦觉得在俊身上可以找到辉的影子,俊好象就是辉的替身,可是她发现他并不是辉,自己不过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她要和俊讲清楚。

  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那晚雪花又飘起来了。梦和俊都不约而同地约了对方,让梦怎么都没想到的是,俊竟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他的眼睛里露出了极强的占有欲,他用一双恐怖的眼睛瞪着梦,他开始撕扯梦的衣服,把手放进里面去,梦来不及躲闪,就被猥亵玷污了……

  从医院出来,梦拆开了诊断书,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怀孕!”

  梦陷入了痛苦之中,她又想起了辉,她知道自己负了他,从前山盟海誓的诺言如今已成了泡影,带着这个累赘,带着不贞的骂名,她已经没有脸面再在这个世界上苟活下去了。

  她选择了死,她知道这就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但她又退缩了,在死之前,她想再去看看那个曾经给她带来过幸福,也给她带来过痛苦的地方。

  又是一个冬天,雪山的风景变得好美好美,当她回首的时候,却看见了辉,她不敢相信,她也不愿意相信,但这个人确实是辉,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厚厚的嘴唇,那就是辉,是她朝思暮想、为他食不下咽的辉!她多想过去抱着他,但忽然她又停止了脚步,她想到了自己现在是一个怎样的人,她已经完全背叛了辉,自己再也配不上他了,永远都不会改变了。

  辉冲了上来,用愧疚的语言说:“梦,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当初请你等一个月,而如今却让你整整守了三年,也许你不知道,你也不会知道,这三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递了辞呈要赶回来的时候,却在机场撞了一个人,我什么也不知道,就在日本被困住了,那人真不是我撞的,但没有人相信我,我无缘无故地被投入了牢里。直到日前他们在看录象的时候才看出了破绽,我被无罪释放了。梦,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

  梦顿时泪流满面,她终于知道辉没有变心,她想起身抱紧辉,但她顿时意识到了自己背叛了辉,为了不让辉背上骂名,她必须要和辉分手,这是为辉好,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解脱,她不想死之后在人世间留着遗憾。

  她的眼里含着泪水,望着辉,毅然决然地说:“我们分手吧,我们本来就不适合的,现在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已经不爱你了,你看,我有孩子了,我已经忘了你,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其实我已经早就忘记你了,从头到尾我就没有喜欢过你,和你的恋情只是一场游戏罢了,这场游戏我玩腻了,不好玩,要玩你自己去玩吧,我现在过得很幸福,很幸福……”梦再也说不下去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

  辉惊讶地说:“看来我是来错了,我只要你告诉我,孩子的爸爸是谁,我不会去找他的,我只想知道他的名字,我总不至于蠢到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抢走都不知道那人是谁吧。”

  梦不再回答了,她一口气跑回了家里,关上门,开始痛哭起来。辉追了上来,他不管多使劲地敲门和呐喊,里面都没有人应。

  梦缓缓地走向了液化气,她拧开了开关,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里面传出了她的尖笑声:“我解脱了,解脱了!”

  辉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拨通警察局和急救中心的电话。警察局把门打开,里面传出异常浓重的煤气味,梦已经严重昏迷了……

  梦醒了,她现在在医院里,她的身边是急切的辉。看见她醒来,辉急忙抓住她的手,说:“梦,一切我都知道了,我不怪你,我永远爱你,不在乎其他的事情,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梦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想看烟花……”

  辉立刻反应过来:“烟花,你等一会儿。”

  此刻,梦和辉已经在雪山的最顶端了,辉坐在上面,梦倚在辉的怀里,两人手拉着手,纂得紧紧地。

  烟花在天空中燃放,星星眨着眼睛,天空中下起了小雪,好一幅美丽的画卷。

  梦指着天空中说:“辉,你看,好美呀,不止是这些美丽,你看,今天的月亮多圆那。”

  辉颇有感触地说:“是呀,月亮就是今天最圆了。”

  梦会心地微笑着:“可是月亮只属于那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人们。”

  辉又说:“我们不是吗,我都计划好了,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梦插了进去:“不,我已经吃了毒药,等一会儿就会死的。”

  辉惊讶地说:“你,我们快点下山去,也许还有救。”

  “不!”梦又说:“没救了,我本就应该死的,你难道不能坐下来听我讲几句真心话,这样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辉停住了脚步,梦对他说:“以前我好喜欢冬天,好喜欢雪花,不过现在我厌恶他们。这几年来我一直在过冬,我没有一天是快乐的,我已经忘记的春天的容貌,我渴望春天,不过我已经没有机会等到了。”

  辉急忙说:“不,你有机会,这已经是冬天的最后一场雪,过了午夜十二点,那就是春天了,现在还剩两分钟。”

  梦断断续续地说:“两分钟……我怕自己坚持不住,我好冷,抱紧我,抱紧我。”

  辉急忙脱下棉袄包住梦。烟花在天空中燃放,星星眨着眼睛,天空中的雪已经快停止了。

  雪停了,钟声敲响了,梦激动地说:“我终于等到了春天,等到了属于我的春天。你看那流星,飞走了,那礼花,放一下就消失了,那小星星眨着眼睛,象是要让我过去……真的,我现在很快乐,很快乐……”

  梦的手掉落了下来,辉的手在抖,这一刻成了永恒,谁都不会忘记……


   冰凉的的雨点打在窗玻璃上噼哩叭啦地响。狂风呼呼地吼叫。已午夜12时了,伟还没回来。   一桌的菜早就凉了。妍为了这桌菜忙乎了一个下午。妍弄的全是伟平时最喜欢吃的,妍想,到时伟一下班,见了一桌他喜欢吃的菜,又见到她为他买的生日蛋糕,准想起妍往日对他的百般好处想起以前两人共同度过的甜蜜而又浪漫的日子,心里准会有愧意,今后准收起那颗多情的心,一心一意同她过日子。可妍左等等右等 ,菜都凉了,妍又重热了一次,可伟还是没回来 ,伟竟忘了自已的生日了。妍的心也冷了,冰凉的泪水从妍的眼眶里滚落下来,泪眼朦胧的,妍又恍惚看见伟同艳缠绵一起的幸福样。妍心里说,不,我要把伟从艳的怀里夺过来。妍就出了门。妍没带伞,豆大的雨点砸在她脸上,冰凉凉的。雨很大,片刻,妍的衣服就湿透了。可妍感觉不到冷。

  妍到了艳的楼下,不住地喊,伟,伟。可声音被风雨掩盖了。妍又进不去,楼下安了防盗门。妍仍大声地喊,伟,伟。妍的嗓子喊哑了,可伟仍没听到。妍就坐在防盗门口等。

  伟开门时,妍喊,伟。伟一惊,你……?伟的语气泠了,回家吧。此时妍接着连打个几个喷嚏。伟又看了看妍,这才见妍的衣服湿透了,妍冷得不住地发抖。伟说,还不回家!伟给妍打伞。可妍没站稳,差点摔倒。伟便叫了辆车。

  伟到了家,见了满桌菜,又看到了插着生日蜡烛的蛋糕,这才记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伟心里有些愧意。妍换了衣服,说,饿了吧我这就给你热菜。妍仍不住地咳起嗽来。伟说,我来,你休息会。妍说,你歇着,我来。

  菜热好了,妍为伟斟上了酒,妍举起酒杯说,伟,祝你生日快乐。妍说这话时,眼里又湿了。

  后来妍上了床。伟见妍脸上红通通的,一摸,烫得历害。伟说你发烧了。妍说,没事的,吃了药睡上一觉就好了。

  伟睡不着,看着妍熟睡着的样子,想起妍往日对自己的百般好处,心里更添加了愧意。伟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对不起妍。伟便在书桌前,跟艳写了封信。

  第二天一早,伟就去邮局寄信。雨已停了,可是风很大。伟贴好邮票,刚想把信丢进信箱,可信落在地上了,一阵风吹来,信就被风卷到了路中间了。伟便去捡信。此时一辆小车飞驰而来。司机见到了路中间的伟,想刹车已来不及了,这样,伟就倒在了血泊中伟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封信。

  妍拆了伟写给艳的信,“……我不能再做对不起妍的事了妍永远的我的深爱的人!”妍的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下来。妍的耳畔一直在响着伟的声音:“妍永远是我最深爱的人”。那声音越来越大来越细,直刺入妍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