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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Sara_Lv

比较,是从眼睛到大脑的连锁反应。

看到别人的工作大功告成,自己开始发慌着急;看到别人出去旅游散心,自己也会蠢蠢欲动;看到别人有了心仪的Ta,自己也会春心萌动······诸如此类首先出现在我们的眼前,继而刺激我们的大脑,让我们的内心无时无刻不在做着你强我弱的较量。于是,心绪随之起伏不定,计划随之动摇改变。

然而比较,似乎成了生活的主宰。大家都在比较,比来比去,比上比下,但是比到最后,似乎都忘了比较的最初参照,忘了为什么而比,比的又是什么。

其实,比较若真如所比内容那么表面,又有多少比较是不能放下的呢?工作自有期限,在期限之前完成便是合格,何必要在乎别人比自己早结束几天,早轻松几天?旅游也是天南地北,各有佳处,一年四节,各有千秋,又何必在意别人在某个时间遇到某处风景而自己无缘欣赏?恋爱更是需要缘分,缘分来了,感觉到了,一切便顺理成章,何必纠结别人的恋情已经开始而自己要等的那个Ta还未出现?

但是比较,总是不那么容易放下,总是容易从表面逐渐延伸,直击心灵深处的某个弱点。真正叩问心灵:你是在乎别人的工作比你完成得早吗?你会在想,别人怎么能那么快啊,是自己压根不适合这份工作还是技不如人?这背后,是怕,怕自己落后掉队;你是在乎别人比你多看了几处美景吗?你会在想,别人的生活为什么那么丰富多彩,而自己的却如此单调无聊?是自己不会享受生活,无法发现生活的乐趣吗?这背后,还是怕,怕自己闲置了本可以美丽的时光;你是在乎别人的恋爱比你来的更早吗?你会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有人爱,为什么自己不能爱人?是自己不够出众不能吸引别人的眼球还是世上的好男好女都已名花有主?这背后,更是怕,怕自己等待过久错过了恋爱的季节。比到最后,发现让自己无法释怀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自己内心的不安全感。原来,比较,就是比谁更能坚持自己,谁的的安全感更多,内心更为强大,仅此而已。

因此,一直都很欣赏这样的人,心如明镜,真正分清自己和别人的生活。打理好自己的生活,就是自己生活里的英雄,又何必探出头来,研究别人的一举一动,却乱了自己生活的阵脚;一直都很欣赏这样的人,沉稳淡定,坚信自己选择的意义。做过选择,就让心沉下,沉稳踏实走上自己的旅程,又何必窥探别人的方向,扭曲了自己的轨迹;一直都很欣赏这样的人,从容不迫,有计划,更有执行计划的信念。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只有自己最为了解,又何必参考别人删了这项添了那项,逐渐再找不到自己生活的节奏。这样的人,闹不会迷失方向,静不会空虚无聊,心中永远充盈着淡淡的幸福感和满满的安全感。他们,是生活的强者,若有幸遇到,你会在他们眼神中汲取力量,获得感染。

与其在比较中晕头转向,不如修炼内心的功力。

 

比较心理

看文章:Sara说的比较有趣,我这里再将比较心理做点延伸:

在我们潜意识与以往的经验里,证明自己价值的方法又是什么?不还是比较吗?从小我们就在学习上比较,在家庭上比较,分出三六九等,抛弃了每个人应有的特长,大都朝着一个目标发展,互相比较,互相竞争,只是为了得到别人得不到的,来证明自己。

每个人都会有比较心理,因为人与生俱来就有一种不满足感,总是觉得别人的好,自己的不好!有这种心理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千万不能衍生为嫉妒、仇视!

容易和别人比较,说明心理需求还没有独立,而是依赖于周围人的需求,对自己想要什么,终究要的是什么没有搞清楚,想明白,只能通过别人来决定自己要什么,这是一种不够独立的表现。比较心理较为强烈的人主要是因为自己自卑,才会想在和别人做比较中得到满足和优越感,但是比较之后发现原来自己不如别人,自己就更不自信,然后再和别人进行比较,形成恶性循环,周而复始。

很多时候,我们要接受一个现实,就是术业有专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你肯定有不如别人的地方,大家互相协作就可以了,不必去在意自己某些方面由于比别人差而变得卑微。我们应该找到自己的价值点和自己喜欢的东西,当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价值,就不需要通过比较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了,因为价值一直都存在,无需证明。如果我们真的喜欢做那件事情,也不会过于在意比较的结果,比较只是给了我们一个改变的契机。

余世存《非常道》披露了杨树达评职称的一则轶事:
1952年8月,湖南大学评定教师的薪水等级,最高为六级,杨树达当然是其中之一,群众无意见,或以为杨老先生还应再高一级才好,但杨本人却觉得不必再高了。当听说谭丕模和杨荣国两人也是六级时,杨树达大为不满:“谭丕模连《中苏条约》极浅之文字都看不通,亦评为六级。余提议应减,无人见信也。凭心而论,余评最高级,决不为少,而与杨荣国、谭丕模同级,则认为一种侮辱也。”
杨树达,本来对他评委六级毫无意见,当他听说谭丕模和杨荣国两人也是六级时,杨树达大为不满。任何评价,都依赖参照物的。因为任何事物是复杂的,具有一定的模糊性,只有在一定参照物的比照下,才能比较清晰地认识事物。杨树达,对于自己可以评几级职称是不清晰的,当时是六级最高,最自己能评为最高职称,自己是满意的。当谭丕模和杨荣国两人也是六级时,他觉得把自己和他们放在同等级别上,是不尊重他了,是小看他了,是一种侮辱了。
谭丕模,《中苏条约》看不通这无妨他评为六级的,他有自己的研究成果,1932年,他的第一部著作《新兴文学概论》以及《文艺思潮之演进》出版。第二年又出版了《中国文学史纲》,这是一部较早用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作指导编写的中国文学史。每个人都有缺陷的,杨树达也有自己缺陷的。杨树达揪住谭丕模的缺陷全盘否定,是以偏概全的。
比较心理是普遍存在的心理。比较心理,用在向上发展上,是积极心理。比较心理,用在名誉待遇上,往往会成为消极心理。像杨树达的比较,如果组织不改变这局面,他就会产生不满情绪,消极情绪,甚至影响工作。

文/罗素

怀有各种各样愚蠢的见识乃是人的通。要想避免这种通,并不需要超人的天才。下面提供的几项简单原则,虽然不能保证你不犯任何错误,却可以保证你避免一些可笑的错误。

如果一个问题但凭观察就可以解决的话,就请您亲自观察一番。亚里士多德误以为妇女牙齿的数目比男人少。这种错误,他本来是可以避免的,而且办法很简单。他只消请他的夫人把嘴张开亲自数一数就行了。但他却没有这样做,原因是他自以为是。

自以为知道而实际上自己并不知道;这是我们人人都容易犯的一种致命错误。我自己就以为刺猬好吃油虫,理由无非是我听人这么讲过;但是如果我真的要动手动脚写一部介绍刺猬习性的著作,我就不应该妄下断语,除非我亲自看见一只刺猬享用这种并不可口的美餐。

然而亚里士多德却不够谨慎。古代和中古时代的著作家谈起麒麟和火蛇来头头是道;但是他们当中的谁也没有觉得,既然如此自己从未见过任何麒麟和火蛇,那就必须避免武断。

许多事情不那么容易用经验加以检验。如果你像大多数人一样在许多这类事情上有颇为激烈的主张,也有一些办法可以帮你认识自己的偏见。如果你一听到一种与你相左的意见就发怒,这就表明,你已经下意识地感觉到你那种看法没有充分理由。

如果某个人硬要说2加2等于5,或者说冰岛位于赤道,你就只会感到怜悯而不是愤怒,除非你自己对数学和地理也是这样无知,因而他的看法竟然动摇了你的相反的见解。最激烈的争论是关于双方都提不出充分证据的那些问题的争论。迫害见于神学领域而不见于数学领域,因为数学问题是知识问题,而神学问题则仅是见解问题。所以,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发现自己对不同的意见发起火来,你就要小心,因为一经检查,你大概就会发现,你的信念并没有充分证据。

摆脱某些武断看法的一种好办法就是,设法了解一下与你所在的社会圈子不同的人们所持有的种种看法。我觉得这对削弱狭隘偏见的强烈程度很有好处。如果你无法外出旅行,也要设法和一些持不同见解的人们有些交往,或者阅读一种和你政见不同的报纸。如果这些人和这种报纸在你看来是疯狂的、乖张的、甚至是可恶的,那么你不应该忘记在人家看来你也是这样。双方的这种看法可能都是对的,但不可能都是错的。这样想一下,应该能够慎重一些。

有些人富于心理想象力。对于这些人来说,一个好办法便是设想一下自己在与一位怀有不同偏见的人进行辩论。这同实地跟论敌进行辩论比起来有一个(也只有一个)有利条件,那就是这种方法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圣雄甘地就对铁路、轮船和机器深表遗憾,在他看来整个产业革命都要不得。也许你永远没有机会真的遇见一位抱有这种见解的人,因为在西方国里大多数人都把现代技术的种种好处视为当然。但是如果你确实想同意这种流行的看法乃是正确的,那么一个好办法就是设想一下甘地为了反驳现代技术的种种好处而可能提出的论据,从而检验一下你自己想到的论据。

我自己有时就因为进行这种想象性的对话而真的改变了原来的看法;即使没有改变原来的看法,也常常因为认识到假想的论敌有可能蛮有道理而变得不那么自以为是。

对于那些容易助长你狂妄自大的意见尤宜提防,不论男女都坚信男性或女性特别优越。双方都有不可胜数的证据。

如果你自己是男性,你可以指出大多数诗人和科学家都是男子;而如果你是女性,你可以用大多数罪犯也都是男子来反唇机讥。这个问题本来就根本无法解决,但是,自尊心却使大多数人都看不到这一点,不管我们属于世界上哪个国家,我们大家总是认为我们自己的民族比所有其他民族都优越。既然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特有的长处和短处,我们就把自己的价值标准加以调整,以便证明自己民族的长处乃是真正重要的长处,而其缺点相对来说则微不足道。

在这个问题上,一位明白事理的人也一定会承认,它没有明显正确的答案。

由于我们无法和人类之外的智者辩论清楚,所以要处理这个人之作为人的自高自大的问题就更加困难了。

就我所知,处理这个普遍存在的人类自高自大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要经常提醒自己,在茫茫宇宙中一个小小角落的一颗小小星球的生命史上,人类仅仅是一个短短的插曲,而且说不定宇宙中其他地方还有一些生物,他们优越于我们的程度不亚于我们优越于水母的程度。

 

节选自:罗素《The impact of science on society》

君子慎独

看文章:《礼记·中庸》:“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引用萧秋水“不做恶事”中的几段文字,说一下君子慎独:

我从来不在网上与人粗口相骂,生活中我也从不喜欢粗口,我有时候会对极好的朋友说“滚”,那是一种极亲爱的状态下才会的撒娇方式。
许多年来,根本的价值观也从未改变过,也许以前曾经偏执,毕竟我所受的教育,还是传统教育,也被洗过脑,但现在的感觉,是越来越清明和简单。比如我以前坚拒日货,自己从来不买(但没办法做到不用,因为我爸爸相信日本家电,另外亲友有时候送的礼品是日货,也不好拒绝),后来我去日本,小范围改变了这一做法。

我已忘记何时接触个人品牌的概念,但事实上,长期来,一直注重个人品牌:做人做事,出于本心,不矫饰,不夸张,不欺骗,不人前人后一套。

而这也许更多得益于我自幼所受教育:君子慎独。生长在儒家故乡,有时候,那种影响,纯粹是潜移默化。我一直记得当年我爸爸让我们练钢笔字(他自己写得一手好书法,毛笔和硬笔都很棒),写过一副对联让我反复抄写: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我目睹过太多是非,而很多是非,往往是因为人前人后的表现不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我记得去年去给深圳某银行讲危机公关,我的建议非常简单:最好的危机公关策略,是“不做恶事”。

这是一个网络时代,只要做了,就一定会被人知。就象微博私信,你说了不得体的话,就有可能被人截屏发出来。当事人可能都不会发,但也有可能被黑客揭出来。身为知识管理研究者,尤其是研究过竞争情报和信息安全的人,我的安全意识一直算是比较好,所以当郭美美所谓17.2G视频流出,我只会淡淡一笑。而当某些朋友盛赞某位女性,我会因为信息相对全面些,当现有的信息不足以解释她的一些行为,我不会盲目盛赞,即使朋友要求转发,我也不参与。

人往往会对信息做出倾向性选择,喜欢的就多加注意,不喜欢的人所发的信息,就会忽略或者反感,而我是:即使我反感那个人,我也会注意其所发信息,这是我的纠偏机制,避免让我陷入个人好恶而失去了相对客观的判断。

就象朱令这个事件,我是阅读了大量的资料后,才做出自己相信的判断,才会去转发一些微博。

我承认我的阅读量惊人。当我对某个人或某些人、某个事件好奇,我会做大量搜索,包括原原本本地看完相关视频、各种维度的描述和分析,包括把相关信息填列进思维导图并做长期跟踪。时间线、空间线、人物、关系、事件……这是知识管理研究者的思维和行为习惯。我会透过蛛丝马迹,组合信息。

当然,很多时候我都不写、不说。我并不认为我掌握了足够信息,所以我谨言慎行,不轻易下结论。在这个纷纭的网络社会,要说看清、看透,谈何容易?何况人事物都在发展中。

象我这样的人,如此冷静、理性、克制,注定了不会有大的成就,而我也安于如此。我的确更满足于内心的宁静,不失必要的热忱。看的太多,有时候,也难免厌倦。

我只知道,对我来说,如果成就是靠出位搏来,那不是我想要的,而且,我一直相信,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文/Jorywang

最近一个朋友说:“看了一阵子你的博客,发现你的想法真多啊。我也想经营一个博客,每天写点东西,但是却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我被朋友虽不能至心向往之的精神小小的感动了一下,更主要的是被自己坚持写东西的精神窃喜了一下。我告诉他,其实,真实的奥秘不是我有很多的想法,而是我有一个博客需要经营,所以我必须找到足够多的想法。

于是,问题回到了著名的“钉子和锤子”的故事。在故事里面,钉子隐喻了问题,锤子隐喻了方法。在关于我博客的想法对话中,钉子隐喻了想法,锤子隐喻了博客需要经营。所以,我们究竟是先有一个问题,再来找答案呢?还是先有了一个方法,再找个问题去练练手艺?想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但是,以我吃了不算多的盐的经验来看,有了钉子再去找锤子似乎更符合绝大部分情况下的习惯,因为我们更多时候习惯于被问题推着走。而为凭空研发一把锤子,似乎还不完全符合全人类解决温饱问题的现状吧。

很快,我在另一篇讲话中再次嗅到了类似的问题。12年12月30日,中科院院长白春礼先生在科学与人文论坛讲话时,说出了他对当前世界科技趋势的判断,白院长说,科技革命有两种驱动:一种是社会需求驱动,一种是知识与技术体系内在的驱动。到现在为止发生了五次科技革命,其中两次是科学革命,三次是技术革命。

好吧,看起来很干燥的两句话。不过却切实的再一次说明了“钉子和锤子”问题。社会的需求,显然是一个钉子,需要我们及时的找到一把锤子;而科技体系的内在动力,则是一把锤子,随时可以作用在钉子上。然而,为什么不符合人性的先研发锤子再找到钉子的模式,我们在科学界却可以独立成为两种力量之一的力量?

这确实是一个好问题,因为我们已经在用锤子找钉子的思路进行工作了。如果政治经济学家马克思来解释这个问题的话,我猜想答案是这样的:“随着生产力水平的提高,我们有越来越多的剩余劳动力可以去做知识工作,对过去的知识进行总结,发现其中的规律。所以,今天我们可以有很多知识随着积累的深入,推动一些创新的科技进步。”嗯,有道理,如果换做哲学波普尔来解释的话,答案可能是这样的:“科学的方法应该是推论——试错——验证——总结——再推论的循环过程,我们不断的总结知识并去试错,无疑加速了社会经验的积累。”听起来也很有道理,那么作家舍基的答案可能是更现代话的,舍基说:“科学由于大量工作者的参与,通过期刊、网络的传播,加速了分享,最终推动了各类知识解构的完善,并最终服务人类社会。”好吧,各位实在是让我收获很多。

不过总得看来,也许问题的解决,持续的来自两方面的力量,一种是简单的就事论事模式,另一种是你做了把锤子,钉子来投奔的模式。也许,我们可以发明带磁性的锤子,这样,铁钉子就被自动吸引来了。

于是,锤子和钉子再也不分家。

 

原文:http://blog.jorywang.com/show-441-1.html

寻找进化的动力[Find The Evolutionary Dynamics],动力

看文章:关于进化,也看看难得的人阿凡达之后的想象。

昨晚把《阿凡达》又看了一遍,临到睡觉还意犹未尽,于是自个儿在床上脑补了个后传,这里简要的讲述一下。

电影的末尾是人类落败,在纳美人的监控下搭乘飞船灰溜溜的返回地球,但是仅仅就这样吗?人类会甘心这样的结局?要知道纳美星发现的unobtanium(常温超导体)将在很多方面改善人类科技,其重要性从它的价格――两千万美金一公斤,就知道。对此,无论是从历史还是从人性角度去考量,我们都明白人类是不可能就此罢手的,也许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不是鄙视纳美人,相反我更喜欢那种简单的社会)的纳美人会以为这一仗打败了人类就此万事大吉了,但是上传了葛雷(死了的女科学家)的记忆的伊娃(纳美星的大地之母)肯定明白事情没有这样简单。

说到伊娃,我不禁会想,她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呢?电影里她响应了主人公杰克的祈祷,派出一大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来攻击人类军队,最后才得以战胜人类,那么伊娃是神吗?别傻了,这他妈可是科幻哪(好吧,请无视《雷神》和《复仇者联盟》)。最科学的推断就是纳美星所有动植物的神经网络组成了伊娃,整个纳美星就是一个智慧体,这种智慧体在科幻里看过很多了,《基地》系列里就有,《我,机器人》里也是,当然科幻里的集体思维都是“人”造的,而非自然形成,我感觉自己也越来越倾向于觉得生命不可能自然形成了,估计达尔文的进化论最近一直被人尝试推翻,也是因为越来越多的疑点与漏洞吧。所以在这里我也倾向认为伊娃并非自然进化而来,而是由史前某个先进宇宙文明为了探索文明发展和延续所做的一项社会实验的产物,而那个文明则在实验还未有结果时,已经消失在宇宙的历史之中了。

而伊娃则一直在沉睡中等待着自己的创造者归来,直到人类的战火把她惊醒,于是这一台生物超级计算机从人类文明历史中得到启发,暗生了自己去寻找创造者的想法,但是它自己是没办法离开纳美星的,最后想到借助人类的力量,所以伊娃派遣了驻地球特使团,与人类一同回到地球,为了取得人类的好感,纳美人同时也带上了一批特产――常温超导体矿,借助这一材质和技术,人类制造的飞船可以从克服地球引力,从而更快达到最高速度,航行到纳美星的时间消耗从五年缩短到几个月,最后利益驱使,人类与纳美人定下盟约,联合国提供一个岛屿给纳美人建立纳美驻地球使馆区,同时也是作为旅游区和纳美生态研究区向那些地球游客和研究者开放,作为交换条件,纳美人免费向地球供应超导体矿,但地球人不得踏足纳美星,以保护纳美星生态环境。表面上看似乎是纳美人向人类进贡超导矿,以免除人类的侵略,似乎是人类占了便宜,然后却隐藏着伊娃的巨大阴谋,虽然纳美人没有宇宙航行的技术,但是借助于种植在纳美驻地球使馆岛上种植的灵魂树,伊娃可以以光速与地球上的纳美生物通信,也就是通过使馆岛,伊娃把她的神经末梢申到了地球,同时伊娃还可以通过灵魂树把人类的记忆和灵魂上传,所以虽然纳美人在地球的活动范围被限制,但实际上到过纳美使馆岛的一部分人类已经不知不觉中转而效忠纳美人,成为了伊娃的一部分,而其中部分因基因不匹配的人则在被伊娃同化失败的过程中丧失了记忆。

从这样的设定出发,可以产生无数种发展和结局,从昨晚刚开始幻想到现在我脑子里每回忆一遍就都会出现数种变化,这种游戏蛮好玩的,在这里提供给各位,希望有兴趣的一起来幻想大碰撞。

文/马麒

《肖申克的救赎》又名《刺激1995》、《月黑高飞》、《地狱诺言》,改编自斯蒂芬金《不同的季节》中收录的《丽塔海华丝及萧山克监狱的救赎》。影片《肖申克的救赎》在牢狱题材电影中突破了类型片的限制,拍出了同类作品罕见的人情味和温馨感觉,因而在公映时成为卖座鼎盛的黑马。——来自百度百科。

本片在各大电影网站上的TOP榜上,都名列前茅,特别是在豆瓣网的TOP250里,以9.5的高分名列第一,不仅如此,它是豆瓣网上迄今为止,我所知道的唯一一部“老虎屁股摸不得”的影片,据很多网友反映,如果发表对本片“差评型”的影评,那么必然会被删帖,照此趋势发展,《肖申克的救赎》就要和国家机密同列为敏感字眼,轻则删帖,重则删号,还好他们不是国家权力机关,不然会被跨省也不是没有可能。

对于很多保护《肖申克的救赎》的做法,我感到非常可笑,且不论电影到底怎么样,观众都有各自的喜好,在我以前写过的文章《论观众的趣味》里,很明确的说过自己对此的看法,况且人家美国人自己也并非对此片痴迷,我们何必搞的像中毒了一样,比如电影《白头神探》里,就有对《肖申克的救赎》的嘲讽,而且美国人对经典的“毁灭”,一直都是乐此不疲,像《史诗电影》类的纯恶搞型电影,从来都不在乎里面被恶搞的电影们,是否有什么里程碑的庄严意义,相反,我个人认为对经典的嘲讽未必没有一定的必要,起码不会让我们被迫和某些做作的影迷一起无耻的吹捧,想《暮光之城》系列火爆全球的时候,一部《暮光够了没》实在让人大快人心。

就算退一万步讲:我就是不爱看,你怎么把我怎么样?比如:《逃离德黑兰》获得了今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奖”,但我就是不爱看这部电影,而且我认为美国电影就该反对政府,就是讨厌你们的主旋律电影,不管是“美利坚八一制片厂良心制作大型征兵广告”《洛杉矶之战》,还是《逃离德黑兰》这样主旋律味道十足的影片。我们可以看到,就算自己不爱看,但是人家该拿奖还是拿奖、该赚钱还是赚钱,互相之间也没有影响到对方。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肖申克的救赎》就偏偏老虎屁股摸不得呢?真是,岂有此理!

此一类的问题广泛存在于我们的生活里,比如香港明星张国荣,我很喜欢这位明星,几乎在他之后,没有几个明星有他那么迷人的笑容,但在一声又一声“哥哥”的娇呼里,真有点绝望,跟风狗真可恶!事实上,在中国,不能摸的老虎屁股实在太多,究其原因无非是我们的人民长期生活在恐惧之中,并且在外在恐惧的重压之下,已经学的相当自律,会自己给自己设置无数的规范,严以律己的同时也严以律人,务求要自己和身边的人都明白,大逆不道是个什么意思。

当然,这都是为了大家继续向好的方向发展。

我在文章《周星驰:次文化下的喜剧大师(上/下)》里,提到了无厘头这种次文化诞生的基础,当初仅仅是随笔带过,但是回头想想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无厘头文化的诞生,就是因为香港回归使得香港民众失去安全感,1997年前后大量的香港电影里,四处都弥漫着港人“末世心态”的论调,大规模的移民潮、没有逻辑、没有希望、没有思想、没有信仰、及时行乐的处事方式,为无厘头文化的崛起提供了广泛的群众基础。

很多时候,我极端的想到文革时候的“破四旧”、“打倒孔老二”等,虽然说那是个恐怖的年代一点都不过分,但中国人在思想上从来都没有那样释放过,即便后来个人崇拜盛行,在几千年君权神授的凶残盘剥下,温顺如绵羊般的中国人第一次站了起来,敢于踢翻儒家森严等级社会的讲台,把孔子这条丧家狗踩在脚下,并成功的做到了痛打落水狗的壮举,纵然在这个过程中破坏了很多很多东西和文化,但思想上的彻底解脱,是历朝历代都没有过的,任你去说“大逆不道”,我可遵从了你们的“再不疯狂就老了”。

时至今日,在这个越来越容易达成协议和平共处的世界上,在这个越发多元化的社会里,在这个个人依照自己意愿生活的世界中,当抱大腿成为最好的生存方式的时候,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悲哀?

我不想用本片中什么“他的羽翼太光辉”结尾,而是以此片,向在监狱里看电影的各路吹水客致敬!

最后,我认为电影《肖申克的救赎》很好看,但让我很讨厌!

 

原文地址:http://www.nameqi.com/2013/03/16/the-shawshank-why.html

肖申克的救赎

看文章:我很喜欢《肖申克》这部电影,但并不认为它是完美无缺或不可超越,倘若真是这样,那是电影的悲哀,更是喜欢电影人的悲哀。当然我不会像麒同学一样,因为看不到反对的声音就心生厌恶,人要走向反面是很容易的,更不必为了批评而批评。对于一个资深的电影人来说,哪里好,哪里不好,早已心知肚。喜欢就是喜欢,因为他表达你心中的某种期许;不喜欢就大胆去质疑,不因别人的刻意而愤怒。

再说说为什么有些偶像不能批评呢?事实上,有些人在成了偶像之后,他就不再是个人了,他成了粉丝们心里的分身,他的辉煌我感同身受,他的成功是我的骄傲,他就是我…其实每个狂热的粉丝都有颗自恋的心脏。粉丝最著名的“八段锦”——谁出名就批谁;看人家出名,你嫉妒了;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或者称为酸葡萄心理);为了赚钱,跟风炒作;红眼病;借别人的名而出名;文人相轻;有本事你也上来讲(或:有本事你也写一本)——大概是粉丝们在反驳时运用得最为纯熟的手法了。粉丝心理和恋爱何其相似,喜欢上一个人,觉得他千好万好,简直不能理解其他人为什么觉得他不好,总认为别人不是心理扭曲就是嫉妒,不是嫉妒就是别人派来的坏人,不是别人派来的坏人就是装逼犯。遗憾的是恋爱有个互动关系,偶像崇拜却没有。

喜欢偶像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当达到狂热崇拜的程度就乱了逻辑,毁了常识。

文/荷叶

午饭后,看完学生的篮球比赛,回宿舍看了一部电影,《Life of Pi》。一口气看完,没落下一个镜头。

电影的前半部分给我的感觉很宁静。那个家庭很特别,母亲鼓励信仰宗教,父亲却相信科学,在父亲的眼里,理性的思考才是重要的,他一直在提醒自己的孩子和宗教保持距离,不要被宗教欺骗和愚弄。在父亲的眼里,宗教应该是一种工具,他在饭桌上的那番话我的理解是:用好一种工具比不断地寻找更重要,重要的是出发,是上路。

母亲也承认科学是理解外在世界的一种很好的工具,但是解决人的内心问题,她认为还是要宗教。餐桌上的场景在我看来很和谐,前半段是父亲和哥哥在打趣Pi,而Pi也即时表达自己的意见,他问为什么不可以,父亲没有不耐烦,母亲对父亲的观点有认可,有反驳。这样的家庭环境其实很不错,所以我说前半段电影在我看来很和谐。少年Pi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慢慢长大了。

Pi在小时候就表现出了他在生活中非常主动的一面,那个名字,那一天从早到晚每节课前的坚持,整整写满三个黑板的数字。他有很强大的内心。我不知道那是源于什么,也许是宗教,也许是其他。

父亲在老虎的笼子前对Pi说的那段话其实很值得深思,他说,你在老虎眼里看到的东西其实是你自己情绪的一种反应,nothing else.

说说电影的最后吧,其实最让我疑惑的是,老虎就那么头也不回地走向了丛林。小船靠岸的时候,Pi已经虚弱地倒在了沙滩上,老虎下了船,我以为它至少会舔一舔Pi的脸颊,然后才离开。感觉这样的镜头才比较符合我的预期,显然这个是我的一厢情愿,老虎可不这么想。

或许是因为我们的文化里头,有一个“报”的概念。在经历了海上的暴风雨,经历了Pi把老虎揽在身上的那一幕,经历了Pi离开小岛时,口哨声引来老虎带它离开小岛的那一幕,Pi始终没有抛下老虎。当然其中的原因有很多。我们都以为老虎和Pi已经成了朋友。Pi和我们所有的普通人一样也是期待老虎看他一眼,给他一点回应。可是最后老虎头也不回的离开,恰恰证明了父亲的那句话:你当它是朋友,可是它只是动物。

这部电影在我看来,其中一个主题是感恩。同样一件事情,同样一只老虎,在我们看来或许最主要的角色是一个“威胁物”,Pi说,当老虎离开的时候,他很遗憾没有一个告别,遗憾没能当面感激它,感激它的陪伴。在海上,Pi也说了,老虎的存在让他保持清醒,给老虎寻找食物成了他每天的目标,让他至少不会无事可做。尽管有这么多的铺垫,Pi的感恩还是留给了我深刻的印象。最后他说,他遗憾的是,没能当面感谢自己的父亲,他教会了自己很多有用的东西。

这部电影的另一个主题,在我看来是孤独。Pi在海上其实是处于alone的状态,那只老虎毕竟不是人,不能和他对话,所以他要自己克服孤独、克服恐惧,对大自然的恐惧,对未来的恐惧等等。当然,alone和lonely不是一回事。漫长的海上漂流时光,我想Pi不仅仅是alone。所以他照着小本子做了很多事情,写日记,自己和自己对话,保持思考,主动解决面临的困境。我想起在不同的地方看到的同一句话,if you don't learn to be alone, you will be more lonely. 母亲曾经提到的需要宗教来解决的内心问题,孤独算是其中一个吧。

说到底,感恩和孤独也都是宗教文化中的一部分。“感恩节”不仅仅是吃火鸡而已。祈祷就是自己和自己的对话,而孤独的时候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其实就是怎么和自己相处,和自己内心的欲望、恐惧等等一切,和平共处。

回到电影本身,Pi在和日本公司派来的两个人讲故事的场景,他讲真实的故事,他们不相信,这很正常。而他开始讲第二个故事的时候,我很疑惑,因为我一开始的理解是他在编故事,我脑袋里的反应就是,他怎么能把所有的细节说得这么清楚,(通常编故事都只有大纲,没有细节的。)后来听故事的小说家解开了谜团,小说家不愧是小说家,马上理解了那是同一个故事的从另一个角度的演绎。只是主人公全都变成了动物。日本那个公司的两个人,虽然觉得这个故事不好,但是可以接受。现在就面临了一个问题,我觉得不能接受,因为那是一个基本等于“人吃人”的故事。而电影本身的动物吃动物的故事,我能接受。那么,人和动物的界限在哪里?我联想起了《公正》课里头讲到了一个类似的故事,几个人在小船上,投票决定杀死另一个人,让其他人存活等等。这是历史上真实发生的事情。

电影还让我困惑的一个地方是主人公对暴风的一种好奇和狂热的向往。或许形容的不准确,灾难发生的那个夜晚,他就是被暴风雨吸引,离开了间。在海上暴风来临,他喊老虎一起欣赏。给我的感觉是,没法理解。

不知道是不是信仰的缘故,我指的是宗教的力量,Pi的内心很强大,到了那个岛上的时候,他觉得是上帝给的一个指示,夜晚看到小岛吞没了所有东西,他看到那颗牙齿,觉得是上帝提醒他该离开了。因为宗教,他对他的遭遇有一种基于宗教的解释,这种解释给了他力量。他也质疑过上帝,在海上的时候。但是,他始终觉得,上帝在看着。也许这也是宗教的力量之一:同在感。

记得上次看锵锵三人行,讲到这部电影,其中一个嘉宾,应该是许子东,他认为,这个故事讲得是“他人即地狱”。他是从Pi和老虎的关系出发,把它归纳为三个阶段,他还把这个关系引申到了人类社会里,大意是人与人之间也是如此。你以为对方是你的朋友,那不过就是你的错觉,中间肯定有别的东西在维系着这种关系,如果这个中介消失,对方就会和老虎一样,头也不回地走向丛林。不过这是他的看法,听听就好,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看自己的电影好了。

我看不了太复杂的电影,比如间谍啊什么的,看得比较多的是简单的爱情故事片,最爱动画片。这部电影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故事,故事很不错,讲得很精彩,画面也很美,所以就不必纠结淡水的问题,主人公的健康问题,小船有那么牢固吗,等等。总之,这是一个好故事,值得一看。

 

原文:少年Pi的奇幻漂流

看文章:我也是最近才看的电影,大概是因为先前知道了太多的剧情,这趟漂流也就少了些奇幻,却给了我更多时间去思考其中的一些细节。李安从来都不会纵情,他只是个温柔的人,腼腆着讲述内心的哲学。我们怀疑所有的美好,又拒绝承认现实的残酷。人生和自我,都不是用来战胜,而是用来相处的,有些东西虽然并不合理,我们却必须相信,有些东西并不牢固,却必须依靠。这不是李安电影里的选择,这恐怕是拧巴世界里,人生的选择。“我心里有猛虎,在细嗅着蔷薇,审视我的心灵吧,亲爱的朋友,你应战栗,因为那里才是你本来的面目。”——西格夫里•萨松

文/梁晓声

如果在三十岁以前,最迟在三十五岁以前,我还不能使自己脱离平凡,那么我就自杀。”

“可什么又是不平凡呢?”

“比如所有那些成功人士。”

“具体说来。”

“就是,起码要有自己的房、自己的车,起码要成为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吧?还起码要有一笔数目可观的存款吧?”

“要有什么样的房,要有什么样的车?在你看来,多少存款算数目可观呢?”

“这,我还没认真想过……”

以上,是我和一名大一男生的对话。那是一所较著名的大学,我被邀讲座。对话是在五六百人之间公开进行的。我觉得,他的话代表了不少学子的人生志向。

我已经忘记了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然此后我常思考一个人的平凡或不平凡,却是真的。

平凡即普通。平凡的人即平民。《新华词典》特别在括号内加注——泛指区别于贵族和特权阶层的人。

做一个平凡的人真的那么令人沮丧么?倘注定一生平凡,真的毋宁三十五岁以前自杀么?

我明白那大一男生的话只不过意味着一种“往高处走”的愿望,虽说得郑重,其实听的人倒是不必太认真的。但我既思考了,于是觉出了我们这个社会,我们这个时代,近十年来,一直所呈现着的种种文化倾向的流弊,那就是——在中国还只不过是一个发展中国家的现阶段,在普遍之中国人还不能真正过上小康生活的情况下,中国的当代文化,未免过分“热忱”地兜售所谓“不平凡”的人生的招贴画了,这种宣扬尤其广告兜售几乎随处可见。

而最终,所谓不平凡的人的人生质量,在如此这般的文化那儿,差不多又总是被归结到如下几点——住着什么样的房子,开着什么样的车子,有着多少资产,于是社会给以怎样的敬意和地位;于是,倘是男人,便娶了怎样怎样的女人……

二三十年代的中国,也很盛行过同样性质的文化倾向,体现于男人,那时叫“五子登科”,即房子、车子、位子、票子、女子。一个男人如果都追求到了,似乎就摆脱平凡了。同样年代的西方的文化,也曾呈现过类似的文化倾向。区别乃是,在他们的文化那儿,是花边,是文化的副产品;而在我们这儿,在七八十年后的今天,却仿佛的渐成文化的主流。

这一种文化理念的反复宣扬,折射着一种耐人寻味的逻辑——谁终于摆脱平凡了,谁理所当然地是当代英雄。谁依然平凡着甚至注定一生平凡,谁是狗熊。并且,每有俨然是以代表文化的文化人和思想特别“与时俱进”似的知识分子,话里话外地帮衬着造势,暗示出更其伤害平凡人的一种逻辑,那就是——个时事造英雄的时代已然到来,多好的时代!许许多多的人不是已经争先恐后地不平凡起来了么?你居然还平凡着,你不是狗熊又是什么呢?

一点儿也不夸大其词地说,此种文化倾向,是一种文化的反动倾向。和尼采的所谓“超人哲学”的疯话一样,是漠视、甚至鄙视和辱谩平凡人之社会地位以及人生意义的文化倾向,是反众生的,是与文化的最基本社会作用相悖的,是对于社会和时代的人文成分结构具有破坏性的。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成长起来的中国下一代,如果他们普遍认为最远三十五岁以前不能摆脱平凡,便莫如死掉算了,那是毫不奇怪的。

人类社会的一个真相是,而且必然永远是——牢固地将普遍的平凡的人们的社会地位确立在第一位置,不允许任何意识之形态动摇它的第一位置,更不允许它的第一位置被颠覆,这乃是古今中外的文化的不二立场,像普遍的平凡的人们的社会地位的第一位置一样神圣。

当然,这里所指的,是那种极其清醒的、冷静的、客观的、实事求是的、能够在任何时代都“锁定”人类社会真相的文化,而不是那种随波逐流的、嫌贫爱富的、每被金钱的作用左右得晕头转向的文化。那种文化只不过是文化的泡沫,像制糖厂的糖浆池里泛起的糖浆沫。造假的人往往将其收集了浇在模子里,于是“生产”出以假乱真的“野蜂窝”。

文化的“野蜂窝”比街头巷尾地摊上卖的“野蜂窝”更是对人有害的东西。后者只不过使人腹泻,而前者紊乱社会的神经。

中国古代,称平凡的人们亦即普通的人们为“元元”;佛教中形容为“芸芸众生”;在文人那儿叫“苍生”;在野史中叫“百姓”;在正史中叫“人民”,而相对于宪法叫“公民”。没有平凡的亦即普通的人们的承认,任何一国的任何宪法没有任何意义。“公民”一词将因失去了平民成分而成为荒诞可笑之词。

中国古代的文化和古代的思想家们,关注着体恤“元元”们的记载举不胜举。比如《诗经·大雅·民劳》中云:“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意思是老百姓太辛苦了,应该努力使他们过上小康的生活。比如《尚书·五子之歌》中云:“民为邦本,本固邦宁。”意思是如果不解决好“元元”们的生存现状,国将不国。而孟子干脆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而《三国志·吴书》中进一步强调:“财经民生,强赖民力,威恃民势,福由民殖,德俟民茂,义以民行。”民者——百姓也;“芸芸”也;“苍生”也;“元元”也;平凡而普通者们是也。

怎么,到了今天,在“改革开放”的中国,在我们的某些下一代那儿,不畏死,而畏“平凡”了呢?

由是,我联想到了曾与一位“另类”同行的交谈。

我问他是怎么走上文学道路的?

答曰:“为了出入头地。哪怕只比平凡的人们不平凡那么一点点,而文学之路是我惟一的途径。”

见我怔愣,又说:“在中国,当普通百姓实在太难。”

屈指算来,十几年前的事了。十几年前,我认为,正像他说的那样,平凡的中国人平凡是平凡着,却十之七八平凡又迷惘着,这乃是我们的某些下一代不畏死而畏平凡的症结。

于是,我联想到了曾与一位美国朋友的交谈。

她问我:“近年到中国,一次更加比一次感觉到,你们中国人心里好像都暗怕着什么,那是什么?”

我说:“也许大家心里都在怕看一种平凡的东西。”

她追问:“究竟是什么?”

我说:“就是平凡之人的人生本身。”

她惊讶地说:“太不可理解了,我们大多数美国人可倒是都挺愿意做平凡人,过平凡的日子,走完平凡的一生的。你们中国人真的认为平凡不好到应该与可怕的东西归在一起么?”

我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我告诉她,国情不同,故所谓平凡之人的生活质量和社会地位,不能同日而语。我说你是出身于几代的中产阶级的人,所以你所指的平凡的人,当然是中产阶级人士。中产阶级在你们那儿是多数,平民反而是少数。美国这架国家机器,一向特别在乎你们中产阶级,亦即你所言的平凡的人们的感觉。我说你们的平凡生活,是有房有车的生活,而一个人只要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过上那样的生活并不特别难。若是不能,倒是不怎么平凡的现象了。而在我们中国,那却是不平凡的人生的象征。

对平凡的如此不同的态度,是两国的平均生活水平所决定了的。正如中国的知识化了的青年做却想到美国去,自己和别人以为将会追求到不平凡的人生,而实际上,即使跻身于美国的中产阶级了,也只不过是追求到了一种美国的平凡之人的人生罢了……

当时联想到了本文开篇那名学子的话,不禁替平凡着、普通着的中国人,心生出种种的悲凉。想那学子,必也出身于寒门;其父其母,必也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不然,断不至于对平凡那么的慌恐。

也联想到了我十几年前伴两位老作家出访法国,通过翻译与马赛市名五十余岁的清洁工的交谈。

我问他算是法国的哪一种人?

他说,他自然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我问他羡慕那些资产阶级么?

他奇怪地反问为什么?

是啊,他的奇怪一点儿也不奇怪。他有一幢带花园的漂亮的二层小房子;他有两辆车,一辆是环境部门配给他的小卡车,一辆是他自己的小卧车;他的工作性质在别人眼里并不低下,每天给城市各处的鲜花浇水和换下电线杆上那些枯萎的花来而已;他受到应有的尊敬,人们叫他“马赛的美容师”。

所以,他才既平凡着,又满足着。甚而,简直还可以说活得不无幸福感。

我也联想到了德国某市那位每周定时为市民扫囱的市长。不知德国究竟有几位市长兼干那一种活计,反正不止一位是肯定的了。因为有另一位同样干那一种活计的市长到过中国,还访问过我。因为他除了给市民扫烟囱,还是作家。他会几句中国话,向我耸着肩诚实地说——市长的薪水并不高,所以需要为家庭多挣一笔钱。那么说时,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马赛的一名清洁工,你能说他是一个不平凡的人么?德国的一位市长,你能说他极其普通么?然而在这两种人之间,平凡与不平凡的差异缩小了,模糊了。因而在所谓社会地位上,接近着实质性的平等了,因而平凡在他们那儿不怎么会成为一个困扰人心的问题。

当社会还无法满足普遍的平凡的人们的基本拥有愿望时,文化的最清醒的那一部分思想,应时时刻刻提醒着社会来关注此点,而不是反过来用所谓不平凡的人们的种种生活方式刺激前者。尤其是,当普遍的平凡的人们的人生能动性,在社会转型期受到惯力的严重甩掷,失去重心而处于茫然状态时,文化的最清醒的那一部分思想,不可错误地认为他们已经不再是地位处于社会第一位置的人们了。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平凡而普通的人们,永远是一个国家的绝大多数人。任何一个国家存在的意义,都首先是以他们的存在为存在的先决条件的。

一半以上不平凡的人皆出自于平凡的人之间。这一点对于任何一个国都是同样的。因而平凡人们的心理状态,在一定程度上几乎成为不平凡人们的心理基因。

倘文化暗示平凡的人们其实是失败的人们,这的确能使某些平凡的人们,通过各种方式变成较为“不平凡”的人,而从广大的心理健康的、乐观的、豁达的、平凡的人们的阶层中,也能自然而然地产生较为“不平凡”的人们。

后一种“不平凡”的人们,综合素质将比前一种“不平凡”的人们方方面面都优良许多。因为他们之所以“不平凡”起来,并非由于害怕平凡。所以他们“不平凡”起来以后,也仍会觉得自己们其实很平凡。

而一个连不平凡的人们都觉得自己们其实很平凡的人们组成的国家,它的前途才真的是无量的。反之,若一个国家里有太多这样的人——只不过将在别国极平凡的人生的状态,当成在本国证明自己是成功者的样板,那么这个国家是患着虚热症的。好比一个人脸色红彤彤的,不一定是健康,也可能是肝火,也可能是结核晕。

我们的文化,近年以各种方式向我们介绍了太多太多的所谓“不平凡”的人士们了,而且,最终往往的,对他们的“不平凡”的评价总是会落在他们的资产和身价上。这是一种穷怕了的国经历的文化方面的后遗症,以至于某些呼风唤雨于一时的“不平凡”的人,转眼就变成了些行径苟且的,欺世盗名的,甚至罪状重叠的人。

一个许许多多人恐慌于平凡的社会,必层出如上的“不平凡”之人。

而文化如果不去关注和强调平凡者们第一位置的社会地位,尽管他们看去很弱,似乎已不值得文化分心费神——那么,这样的文化,也就只有忙不迭地不遗余力地去为“不平凡”起来的人们大唱赞歌了,并且在“较高级”的利益方面与他们联系在一起。于是眼睁睁不见他们之中某些人“不平凡”之可疑。

这乃是中国包括传媒在内的文化界、思想界,包括某些精英们在内的界想界的一种势利眼病……

这是思维的乐趣。

文/王小波

我现在四十多岁了,师长还健在,所以依然是晚生。当年读研究生时,老师对我说,你国学底子不行,我就发了一回愤,从《四书》到二程、朱子乱看了一通。我读书是从小说读起,然后读四书;做人是从知青做起,然后做学生。这样的次序想来是有问题。虽然如此,看古书时还是有一些古怪的感慨,值得敝帚自珍。读完了《论语》闭目细思,觉得孔子经常一本正经地说些大实话,是个挺可爱的老天真。自己那几个学生老挂在嘴上,说这个能干啥,那个能干啥,像老太太数落孙子一样,很亲切。老先生有时候也鬼头脑,那就是“子见南子”那一回。出来以后就大呼小叫,一口咬定自己没“犯色”。总的来说,我喜欢他,要是生在春秋,一定上他那里念书,因为那儿有一种“匹克威克俱乐部”的气氛。至于他的见解,也就一般,没有什么特别让人佩服的地方。至于他特别强调的礼,我以为和“文化革命”里搞的那些仪式差不多,什么早请示晚汇报,我都经历过,没什么大意思。对于幼稚的人也许必不可少,但对有文化的成年人就是一种负担。不过,我上孔老夫子的学,就是奔那种气氛而去,不想在那里长什么学问。

《孟子》我也看过了,觉得孟子甚偏执,表面上体面,其实心底有股邪火。比方说,他提到墨子、杨朱,“无君无父,是禽兽也”,如此立论,已然不是一个绅士的作为。至于他的思想,我一点都不赞成。有论家说他思维缜密,我的看法恰恰相反。他基本的方法是推己及人,有时候及不了人,就说人家是禽兽、小人;这股凶巴巴恶狠狠的劲头实在不讨人喜欢。至于说到修辞,我承认他是一把好手,别的方面就没什么。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如果生在春秋,见了面也不和他握手。我就这么读过了孔、孟,用我老师的话来说,就如“春风过驴耳”。我的这些感慨也只是招得老师生气,所以我是晚生。

假如有人说,我如此立论,是崇洋媚外,缺少民族感情,这是我不能承认的。但我承认自己很佩服法拉第,因为给我两个线圈一根铁棍子,让我去发现电磁感应,我是发现不出来的。牛顿、莱布尼兹,特别是爱因斯坦,你都不能不佩服,因为人家想出的东西完全在你的能力之外。这些人有一种惊世骇俗的思索能力,为孔孟所无。按照现代的标准,孔孟所言的“仁义”啦,“中庸”啦,虽然是些好话,但似乎都用不着特殊的思维能力就能想出来,琢磨得过了分,还有点肉麻。这方面有一个例子:记不清二程里哪一程,有一次盯着刚出壳的鸭雏使劲看。别人问他看什么,他说,看到毛茸茸的鸭雏,才体会到圣人所说“仁”的真意。这个想法里有让人感动的地方,不过仔细一体会,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在内。毛茸茸的鸭子虽然好看,但再怎么看也是只鸭子。再说,圣人提出了“仁”,还得让后人看鸭子才能明白,起码是辞不达意。我虽然这样想,但不缺少民族感情。因为我虽然不佩服孔孟,但佩服古代中国的劳动人民。劳动人民发明了做豆腐,这是我想像不出来的。

我还看过朱熹的书,因为本科是学理工的,对他“格物”的论述看得特别的仔细。朱子用阴阳五行就可以格尽天下万物,虽然阴阳五行包罗万象,是民族的宝贵遗产,我还是以为多少有点失之于简单。举例来说,朱子说,往井底下一看,就能看到一团森森的白气。他老人家解释道,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此乃太极图之象),井底至阴之地,有一团阳气,也属正常。我相信,你往井里一看,不光能看到一团白气,还能看到一个人头,那就是你本人(我对这一点很有把握,认为不必做实验了)。不知为什么,这一点他没有提到。可能观察得不仔细,也可能是视而不见,对学者来说,这是不可原谅的。还有可能是井太深,但我不相信宋朝就没有浅一点的井。用阴阳学说来解释这个现象不大可能,也许一定要用到几何光学。虽然要求朱子一下推出整个光学体系是不应该的,那东西太过复杂,往那个方向跨一步也好。但他根本就不肯跨。假如说,朱子是哲学家、伦理学家,不能用自然科学家的标准来要求,我倒是同意的。可怪的是,咱们国家几千年的文明史,就是出不了自然科学家。

现在可以说,孔孟程朱我都读过了。虽然没有很钻进去,但我也怕钻进去就爬不出来。如果说,这就是中华文化遗产的主要部分,那我就要说,这点东西太少了,拢共就是人际关系里那么一点事,再加上后来的阴阳五行。这么多读书人研究了两千年,实在太过分。我们知道,旧时的读书人都能把四书五经背得烂熟,随便点出两个字就能知道它在书中什么地方。这种钻研精神虽然可佩,这种做法却十足是神经病。显然,会背诵爱因斯坦原著,成不了物理学家;因为真正的学问不在字句上,而在于思想。就算文科有点特殊性,需要背诵,也到不了这个程度。因为“文革”里我也背过毛主席语录,所以以为,这个调调我也懂——说是诵经念咒,并不过分。

二战期间,有一位美国将军深入敌后,不幸被敌人堵在了地窖里,敌人在头上翻箱倒柜,他的一位随行人员却咳嗽起来。将军给了随从一块口香糖让他嚼,以此来压制咳嗽。但是该随从嚼了一会儿,又伸手来要,理由是:这一块太没味道。将军说:没味道不奇怪,我给你之前已经嚼了两个钟头了!我举这个例子是要说明,四书五经再好,也不能几千年地念,正如口香糖再好吃,也不能换着人地嚼。当然,我没有这样地念过四书,不知道其中的好处。有人说,现代的科学、文化,林林总总,尽在儒家的典籍之中,只要你认真钻研。这我倒是相信的,我还相信那块口香糖再嚼下去,还能嚼出牛肉干的味道,只要你不断地嚼。我个人认为,我们民族最重大的文化传统,不是孔孟程朱,而是这种钻研精神。过去钻研四书五经,现在钻研《红楼梦》。我承认,我们晚生一辈在这方面差得很远,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四书也好,《红楼梦》也罢,本来只是几本书,却硬要把整个大千世界都塞在其中。我相信世界不会因此得益,而是因此受害。

任何一门学问,即便内容有限而且已经不值得钻研,但你把它钻得极深极透,就可以挟之以自重,换言之,让大家都佩服你;此后假如再有一人想挟这门学问以自重,就必须钻得更深更透。此种学问被无数的人这样钻过,会成个什么样子,实在难以想像。那些钻进去的人会成个什么样子,更是难以想像。古宅闹鬼,树老成精,一门学问最后可能变成一种妖怪。就说国学吧,有人说它无所不包,到今天还能拯救世界,虽然我很乐意相信,但还是将信将疑。

 

摘自:王小波——《思维的乐趣》

有人说在中国城市建设中,有一个司空见惯的现象,那就是一届政府一套方案,一届政府一堆“政绩工程”。特别在市场经济的浪潮中,一些城市在爆发着短视、透支子孙资源、杀鸡取卵的野蛮开发,进而牺牲人的生命和长远利益来代换昙花一现的经济繁荣。江山就目前而言,就是属于典型的这类城市。

江山市长于凡曾经说过,政府对一座城市的建设方案要作为立法,一届一届地延续下去,否则就是犯罪。当于凡上任江山市长的第一天,他就强调江山的建设蓝图不能随便更改。但是,秦泰就把上一届领导的城市规划全盘否定,又另起炉灶。上一届政府很注重江山市的内河整治和绿化。可是,到了秦泰手上,又把江山的建设转移到建设沿海地区大都市的策略上,几乎一夜之间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然后推行国有企业改革,发展民营经济,提出了“繁荣才是真功夫”的发展口号,并且将原有凤凰河两岸作为河滨公园的设想改为建造有江山代表性的建筑物。秦泰的思路与上一届政府的思路完全背道而驰。于凡与秦泰的思想分歧也是在这里产生的。

据说,像这样的情况,不单单发生在江山市,就是一些大城市,也有这样的弊病,所以秦泰就显得振振有词。但是,为此而付出的代价却是看不到的。

今天,江山市纪委干事曼小瑗就是带着这样的问题,受江山市长于凡的重托,去《凤凰晨报》找她的同学朱红记者。《凤凰晨报》报社地址是在一座叫做蓝宝石的大厦的12层。曼小瑗已经在电话上与朱红取得联系,约好上午10点在报社12层小会议室见面。这时,曼小瑗乘坐电梯直达12层,曼小瑗还顺便为朱红带了今夏最流行的太阳镜一副。曼小瑗知道朱红是记者,经常外出采访,平时有见到漂亮的太阳帽、太阳镜之类的东西都会及时买下送给同学。

曼小瑗一出12层电梯就迎面碰上朱红。朱红比曼小瑗小一岁,个儿挺高,将近一米七,人长得比较清瘦,两颗眼睛和曼小瑗一样漂亮和迷人,但不是丹凤眼,好像是杏仁眼,说话时眼睛一闪一闪的。她今天穿着一套黑蓝色的连衣裙,洁白的脸上透出几分绯红,手上拿着几张报纸。曼小瑗叫着:“朱红,好久不见了。”

“是啊!你一定有事,没有事情不会来找我。”朱红说得比较平静。她是属于那种多愁善感型的,没有曼小瑗那么开朗。加上前一段时间经历了一次很痛心的失恋,所以显得几分憔悴。

曼小瑗见状说:“是啊!这么热的天气,没有要紧事跑来干什么?我有病啊!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上聊?”

“那你这事很重要吗?不能在电话上聊,难道还能在报纸上登?”朱红以为曼小瑗要登什么文章

两人到了小会议室。朱红给曼小瑗倒了一杯纯净水,然后问:“什么事说吧。”她说后把手上当天的《凤凰晨报》递给曼小瑗说:“今天的,送给你。”

“朱红,我爱上了江山市市长。”曼小瑗不加思考地脱口而出。

朱红睁大了那双杏仁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问:“你发疯了?白天说梦话。”

“说真的。”曼小瑗一本正经起来。

“我还爱上俄罗斯总统普京呢!”朱红反唇相讥。

“好了,信不信由你。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忙。”曼小瑗有些急了。

“什么事?叫我替你作媒?嘻嘻!”朱红自个儿乐了起来。